“一个配得上冰清玉洁的我的另一半。”
“我能够答应你很弱,但我不能答应你很丑。”
他的目光落到男童的断牙上,不由一愣。
“持续,我们持续!再够劲一点好不好?来,我们一起来!”千惑圭噘着樱桃小口,呼吸声越来越重,绕着玄魔飞速疾闪。金昙花枝一次次刺穿玄魔,伤而不死。斗场血水迸溅,仿佛掀起一场迷蒙的血雨,血腥气味像浓烈的春药满盈开来。
光芒被奇妙扭曲,从他身边自行绕开。不管是潘载义还是霆公、炎母,都对他一无所察,仿佛他只是一个看不见的透明幽灵。
“那柄断剑!”支狩真失声道。萌萌哒迷惑地偏过甚,她瞥见支狩真一脸惊奇地对着空无处说话。
他对灭亡生出了一丝惊骇。
“只要你能够看到我,听到我说话,其别人没有这个幸运。”男童气度安闲,两根绯红色的獠牙盈盈颤颤,闪着氤氲的光,仿佛两抹凄艳活动的烟霞。右边的獠牙长约三寸,无缺无损,左边的獠牙断了大半,只剩下短短半截牙根。
“你荣幸地获得了我的牙。”男童傲然道。
他渐渐坐起家,暗潮向两旁排开,气旋翻涌,卷起地脉底部大片的杂藻、泥沙、腐朽的骨架、断折的金属兵刃、奇形怪状的废墟碎片……
“我叫不二。”
“出了甚么事?”萌萌哒暗中扣问,她与支狩真本来情意相通,但现在却被一股无形无影的剑气硬生生截断,难以传送意念。
“好舒畅哦!”千惑圭收回一声亢奋的娇啼,清纯不幸的小脸上血水斑斑,透出一丝奇特又猖獗的美。金昙花枝如同暴风骤雨,愈发狠恶迅疾地射向玄魔。
“以是,去死。”
“我晓得这不是你的模样。”男童蹙起眉尖,伸脱手,指尖挑开支狩真脸上的人皮面具,“可你真正的模样也很丑。以是,去死。”
“就即是摸过了我。”
他迎着暗潮往上浮,厚积的泥尘从满身簌簌剥落,暴露白嫩得近乎透明的小面庞、春葱般细柔的小手指、比莲藕更柔滑的小脚丫……
“你摸过了我的牙。”
支狩真听得目瞪口呆,满头雾水。下一瞬,无形无声的剑气破空而来,将他死死束缚,转动不得。他浑身如堕冰窖,皮肤出现一粒粒凸起的鸡皮疙瘩,全部识海瞬息堕入暗中,灵魂深处的巫灵传来撕心裂肺的痛苦,仿佛要被完整摧毁。
支狩真呆了呆,如避蛇蝎般连续后退数丈。“我与中间本就殊不了解,不知中间找我何意?若想要我偿还断牙,我毫不推托……”
“我在寻觅生射中的另一半。”
“可你长得实在太丑了。”
千惑圭竟然是个喜好虐杀的疯子。支狩真暗自摇点头,或许魔民气里都充满着残暴的人性。俄然间,他瞥见身边有人,顿时吓了一跳,身形闪电般发展出去,与对方拉开一段间隔。
“你是想始乱终弃么?冰清玉洁的我能够被你白摸么?”男童打断了支狩真的话。
“那就等我见过你的本体,再决定是死是活。”男童沉吟半晌,困锁支狩真的剑气倏而消逝,“但你现在的模样实在太丑,有损冰清玉洁的我。你离我远一点,假装我们不熟谙。”
“噗嗤”一声,金昙花枝再次贯穿玄魔后背,又一次抽出,带起一蓬细碎的血肉,溅在千惑圭颤栗的身上。
“甚么乱七八糟的脏东西,怎配碰触冰清玉洁的我?”他蹙了蹙弯如新月的眉,背负双手,赤足踏上暗潮,毫发无损地超出三昧真火大网,一步步走向螣衍巨鳅。
支狩真僵立不动,也不思逃脱。男童的技艺可惊可怖,必是炼虚合道的绝顶妙手。
玄魔跌跌撞撞,狼狈躲闪,浑身高低早已皮开肉绽,鲜血淋漓,被金昙花枝刺穿了无数大大小小的伤口,未曾留下一块无缺的皮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