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喉头耸动,死死憋住一口气,勉强扭过甚,瞧了瞧躺在边上的表姐和萌萌哒。表姐倒也罢了,受了一番锻打神采疲惫,有气有力。可猴精不但精力抖擞,竟然还在挠痒痒,顺带又给他了一个白眼!
“你叫了。”萌萌哒眨眨眼,细声细气地说。
烧红的火钳探入炉膛,夹出谢玄,庞大的铁锤劈脸盖脸砸下。“砰!”谢玄眼冒金星,耳鼓轰鸣,四肢好似花枝乱颤,几乎就要失声痛呼。
“本少一声都没叫!”他嘴唇爬动,眼角乜斜着瞟向猴精,透出压抑不住的得色。
支狩至心中一动,颤抖着伸脱手,抓向独眼巨人的草裙。他重构鲤体合法关头时候,错过了这个机遇,也不知要比及何时。
支狩真内腑震惊不休,七窍缓缓排泄血丝。三杀种机剑炁的杂质被不竭排挤体外,精炼了近乎一成,本来充斥的剑炁随之凝缩,冲关之势垂垂被压抑住。
支狩真浑身剧颤,内腑如同翻江倒海。锤劲比先前大了数倍不止,一次次将三杀种机剑炁的冲势打散。而三杀种机剑炁又一次次聚合,汇成更狂暴的大水……两边如同两支狠恶交兵的军队,你争我夺,厮杀胶葛。
“你这死猴精信口雌黄,倒置吵嘴,是耳朵坏了还是被耳屎塞住了?”谢玄禁不住心头火起,冒死翻了个身凑畴昔,出口讥骂。他先前被猴精一顿数落,现在总算逮住机遇反击。
也不知煎熬了多久,炸雷般的锤击声一止,谢玄满身大汗淋漓,近乎虚脱,像条半死的鱼“扑哧扑哧”喘气。
嗯?独眼巨人低下头,猜疑地瞅了一眼谢玄,这贼子还能动?必然是贼心不死,还想偷俺的裙子!他吼怒着抓起谢玄,用力扔进炉膛,再次拉动风箱。
“这个贼子更不诚恳!”独眼巨人吼怒一声,往手心吐了两口唾沫,浑身肌肉鼓凸而起,根根血管像老树根暴绽,“砰砰砰——”他抡起巨锤,就是一顿猛砸猛轰。
“砰!”独眼巨汉的第二锤刚好落下,三杀种机剑炁遭到狠恶撞击,冲势稍稍一顿。巨锤也被三杀种机剑炁反震,往上弹起,震得独眼巨人掌心一疼,如被针刺。
一丝丝浑浊的雾气从支狩真身上飘出,这是三杀种机剑炁的杂质。饶是支狩真打磨好久,仍未完整纯化,现在却被巨锤硬生生地锻打出来。
“轰!”本就收缩到了极限,被支狩真一向压抑的三杀种机剑炁当即失控,仿佛一条摆脱锁链的恶龙,暴走怒腾,汹汹向炼气还神的瓶颈冲去。
“你听,他就是叫了,我没说错啊。”萌萌哒偏太小脑袋,一脸无辜地看着谢咏絮,无法地摊摊手爪,“莫非预知将来也有错?”
独眼巨人的胸膛短促起伏,手腕酸麻如泥,锤劲也小了下来。“小贼,这下……你诚恳了吧。”他大肆喘着粗气,不由放缓了锤势。
谢玄放声大笑,像吃了壮阳春药般亢奋激昂。甚么铁锤锻打,火焰焚身,全然不感觉疼了。他谢玄才是打铁,哦不,铁打的男人,赛过了原安阿谁小白脸!来吧,让烈火烧得更狠恶一些吧!
挨了一顿重锤还抓痒?谢玄内心抓狂,你他娘的得有多痒啊?“砰!砰!砰……”铁锤暴风暴雨般麋集落下,砸得他头晕目炫,肝肠欲断,痛得死去活来,却硬是死命撑着,连哼都不哼一记。
“我哪叫了?”谢玄一愣。
这小贼好生凶悍!独眼巨人的大手愈发刺痛,被三杀种机剑炁反震得磨破粗皮,扎出血来。他连连吼怒,额头独眼迸出一道灼亮的红光,皮肤冒出腾腾热气,像煮熟的螃蟹变得通红。“嘭!嘭!嘭!”巨锤的力量再次暴增,狂猛如洪荒巨兽,碗口粗的锤柄被打得不住曲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