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里便是名扬天下的青花巷。”王夷甫望着月下一掠而过的燕影,感慨叹道,“千万年来,不知多少豪杰豪杰出于此地。”
过了半晌,一个身穿浓云绣麒麟白金袍的少年大剌剌走出来,高昂扬着脑袋,两眼上翻:“你就是阿谁甚么白马郎?”
“长史大人。”青衣小厮悄悄瞥了一眼赵蝶娘,对王夷甫悄声私语了几句。
冰蟾清照,高墙幽深,马蹄声踏碎了青石板上班驳的月光。
一片厚厚的乌云飘过,遮住朗月,马车在永宁侯府大门前停下。
青衣小厮答道:“老祖宗是半个时候前刚到的。”
少年脸皮一僵,气道:“反面你这村夫计算。出去,老祖宗和族老们要见你。”
“等一下!”支狩真眉头一挑,大声喝道。
王夷甫笑而不答,他虽是王氏族人,但附属旁支,想要力图上游,道途有望,除了族中帮衬,还需仰仗己力。现在对支狩真暗中示好,流露一点高门隐蔽,何尝不是存了一点私念。
一只只兽瞳从两旁的巷墙上接连展开,碧绿、火红、金黄、乌黑、靛蓝、墨黑……的眸子亮如灯火,交叉投射,好像烟花虹彩,美轮美奂。支狩真细细瞧去,无数禽兽的影象镂刻在青石砖上,活矫捷现,纤毫毕现,或张牙欲咬,或振翅探爪……一股股悍然凶意升腾而出,环抱马车,仿佛要扑入车厢。
赵蝶娘款步下车,悄悄地立在侯府门前,像是与两旁雄浑严肃的石狮对视。浓厚的乌云下,石狮愈显凶狞,怒张的阴沉狮口被暗红的宫灯映照,赤色斑斑。
王夷甫道:“老太君,太丘族长,诸位族老,他就是本日勇挫潘氏气势的少年白马郎――原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