支狩至心中一动,八翅金蝉极擅感到祸福,可那光阴光及体,为何不收回一点警示?识海内的星斗步地,又为何强行汲取骄阳金辉?
支狩真恍然道:“以是你们要捕杀翻斗鲲,取出它肚子里的东西。”
阿光嘻嘻一笑:“我们这个小村庄哪能杀得了翻斗鲲?你等着瞧啦,很好玩的!”
这些虫干、草饼亦然。与其食不下咽,心生讨厌,不如甘之若饴,当作磨砺道心的磨剑石。想明此点,支狩真的表情便通达了几分,连对“舍剑以外,再无它物。”的无情剑道主旨,也有所明悟。
四周早已站满了鲤人,个个手拿铁盆、铁剑、铁矿石……,虎视眈眈地盯着火线。虚空中,一个庞大奇特的鱼头正缓缓探出,两眼半闭,似睡非睡,耷拉下来的眼睑大如幕布,充满层层叠叠的灰色褶皱。一张大阔嘴又扁又平,延长到鱼腮两侧,慵懒地吐出一串串气泡。
翻斗鲲的巨尾蓦地颤栗了一下,“哗啦啦……”,一堆杂七杂8、五颜六色的异物从漏斗里放射出来,冰雹般向四周狼籍砸落。
翻斗鲲的巨躯一点点钻出虚空,庞大的暗影投射下来,几近覆盖了整片盐塘村。它满身无鳞,充满光滑的彩色黏液,背鳍耸如刀山,十多丈宽的尾巴像一个巨型漏斗,不时喷出粗长如柱的浑浊气体,在空中延长出去,耐久不散。
欲要参透此中奇妙,必须借助这具鲤体,以阿真的身份真正踏上鲤兵士的银河征途。
“这是翻斗鲲?”支狩真伏在阿光背上,猎奇地问道。
他苦思冥想,极力回想起一本本侯府藏书。何谓冲气?道家文籍里,原指阴阳冲撞而生出的中和之气,但究其本质,到底甚么才算是冲气……
“阿真!阿真!”泥穴外,遥遥传来阿光的叫唤声,他一起疾走而至,欣喜交集地大喊,“阿真!快跟我走,翻斗鲲呈现啦!就在村口,我们从速去捡好东西!”
识海倒是并无太大窜改:星斗沉浮,波光闪动,交叉出一幅若隐若现的虚空棋盘。八翅金蝉冬眠在精力海的核心,沐浴星光,神采奕奕,翅翼仿佛镀上一层华丽的金属光芒。
支狩真俯身捡起骨剑,看来在伤势规复之前,他只要一剑之力。一剑杀不掉对方,唯余一死。
道门所谓“衣食住行,皆为修行。”不管食不充饥,还是钟鸣鼎食,都不过是戋戋外物。用之得法,能够引为助力;用之犯警,即成滞碍。像侯府的剑术秘笈,当然促进剑法,但一味沉迷,就走不出属于本身的剑道。
支狩真怔怔望着漫天各处洒落的异物,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。这是虚空之物,修炼之材,人间道可贵一见的贵重资本!
调匀呼吸,支狩真几次察视鲤体:与前几天一样,各处经络遍及疮痍,破坏不堪。一道煌煌金芒剑气、一道莹莹银辉剑气各自游走内腑,肆无顾忌乱闯。这些天来,体内一缕缕精密的剑气相互吸融,终究分解两道剑气。支狩真一旦运劲,两道剑气遭到气机牵引,狠恶冲撞,令他难觉得继。
“咣当咣当――”蓦地间,鲤人们冒死敲击手上的铁器,收回刺耳混乱的巨响,震得支狩真耳膜发胀。阿光也捡起两个石块,“砰砰”撞击不断。一时候,盐塘村口音浪沸腾,喧闹震天。
莫非日光对固结剑胎无益?
他停了半晌,才咬下第二口,又停下,极力压抑住呕吐的感受。一条虫干吃下大半条,再也没法下咽,只得和水囫囵吞下去。吃下虫干,饥火反而更旺了。他把草饼泡在水里,过了半天赋稍稍硬化,咬起来又苦又涩,还掺着细碎的沙土,在齿间咯吱作响。
“嗯嗯!你还不晓得吧?翻斗鲲是穿越虚空的异兽,甚么天外陨石啦,虚空花草啦,星兽残骸啦,另有乱七八糟的渣滓……只要被它们看到,都会一口吞进肚子,也不管能不能吃。”阿光滚滚不断地解释道,“实在翻斗鲲只能以浮游孑孓为食,别的东西在肚子里底子消化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