枯夏草、眠春草完整在八荒绝迹,厌胜禁俑祭术也随之成为空中楼阁。支狩真的目光滑落到稻草人的后脑勺,一堆乱蓬蓬的杂草里,扎着夺目标黄绿色忍冬草,灰白发亮的荧秋草……
魔人不甘地瞠视支狩真,歪头断气。
这顶草帽干枯脏污,帽檐上还漏着几个小破洞,由乱七八糟的杂草编织而成。色彩也浑浊得很,垂下的几根长草絮形似缠绕的搭钮,模糊辨出红里透紫的色彩。
眠春草!
老头子对支狩真解释道:“为了制止战役霸权,共建调和夸姣的幽门喉笼,我们几个角烛族群立了一个端方。凡是被杀的魔人,大师见者有份。实在,魔蛙早就发明我们靠近了,但没有提示魔人。归正魔人死了,他分到的血更多。”
支狩真抓起魔人尸身,挂穿在角烛上,本身的流血速率当即停止,魔人的尸首以显眼的速率垂垂干瘪。
支狩真不由一愕,老头子嘿嘿一笑:“他就是新来的,啥都不晓得。新人嘛,总有一股子冲劲。”扭过甚,表示支狩真松开手。
老头子偷偷地窥测支狩真,这个魔人已经贪欲熏心,受的伤也越来越重,再来几次搏杀,就离死不远了。
老头子沿着嶙峋的乱石滩,左穿右绕,寻觅其他魔人的踪迹。一起上,支狩真连续撞见了几个黄级魔人,几次偷袭到手,在对方的决死反攻陷,支狩真连连受伤,肋骨被打断,服食了骨生泥才没有大碍。
支狩真的目光在草絮上逗留好久,肯定这恰是巫族文籍里记录的眠春草。
魔蛙正伸着涎水嘀嗒的长舌,死死卷住魔人大腿,灯笼大的水泡眼狠狠地瞪着他:“小魔崽子,你特么讲不讲端方?大师四六分账,你还想吃独食?死鱼鬼,你从哪个旮旯驮来的愣头青?怎地不教他些为人办事的事理?”
厌胜禁俑祭术杀伐高效,但数万年来一向形同虚设,巫族无一人炼成。只因炼制草俑的四种草,一半已在人间道灭尽。
这门祭术一旦炼成,体内的中丹田——黄庭会生出一个真假难辨的草俑。草俑以人祭咒,无需借助质料,各种攻伐手腕层出不穷。最奥妙的是哪怕炼制者身故,草俑还是不死不灭,成为另一种奇诡的存在。
荒田四周的草丛里,各自藏匿着四个魔人,相互相距数丈摆布。此中三个黄级顶峰,另一个鲜明是玄级魔人。他们跨骑着人脸鼠身的角烛魔物,贪婪的眼神聚焦在发光的野谷穗上。
魔蛙含混不清地骂了几句,舌头一转,如同刀锋凌厉切过,将魔人的尸身分红两半,一大半甩给老头子,另一小半插在自家角烛上,才一起蛙跳而去。
对走出百灵山的少年而言,出售再天然不过,为此哀思太好笑了。
唯有祝天十三录里一门“厌胜禁俑”祭术,集祝由禁咒术、巫族祭奠、巫符等众术之长,真正称得上是攻伐利器,无惧耗损。
祝由禁咒术可谓杀伤力第一,但施咒的质料非常希少,又是只能用上几次的耗损品,不耐久战。
“我要更多的魔人,持续找。”支狩真汇集了一些骨生泥,又抓起几串金葡萄,毫无顾忌地一口气吞下。方士符籽纷繁化作贵重的经历知识灌入脑海,识海的异变也得以持续,半具魔人尸身随之大幅缩水。
焰光愈显灿烂,角烛“滋滋”作响,像收回心对劲足的吮吸声。支狩真瞧见魔人的嘴角残留着几抹绿泥,他用手指捻了一点,靠近闻了闻。这是“骨生泥”,气味极其辛辣,内里熟有很多藐小的绒毛。骨生泥能修补断骨,也会使骨骼产生异变,乃至有必然概率生出呼应的神通。
四种草中,忍冬草到处可见,服从清热解毒通络,药铺长年备售。荧秋草为数未几,但只要在初秋月圆之夜追踪流萤,寻到孵化它们的腐草,就能找到一旁伴生的荧秋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