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由禁咒术可谓杀伤力第一,但施咒的质料非常希少,又是只能用上几次的耗损品,不耐久战。
支狩真忍不住想绕畴昔,瞧一瞧稻草人的正面,是否扎着乌黑如鹅毛的枯夏草。
魔人与魔人之间,不也一贯如此么?贰心头莫名地浮出一丝哀思,再一次想到英招。这是来自魔躯,属于真罗睺的动机,随即被支狩真压下去。
枯夏草、眠春草完整在八荒绝迹,厌胜禁俑祭术也随之成为空中楼阁。支狩真的目光滑落到稻草人的后脑勺,一堆乱蓬蓬的杂草里,扎着夺目标黄绿色忍冬草,灰白发亮的荧秋草……
在诸多陈腐而奥秘的巫族传承里,攻伐最有效的传承并非巫灵,因为巫灵过分罕见,属于惯例,凡人没法修持;也不是祖巫炼体功法,炼体术首要寻求的是防备和巨力,其次才是进犯。
“啪”的一声,不待他有所行动,稻草人的独腿一抖一跳,蓦地转过身来。
老头子沿着嶙峋的乱石滩,左穿右绕,寻觅其他魔人的踪迹。一起上,支狩真连续撞见了几个黄级魔人,几次偷袭到手,在对方的决死反攻陷,支狩真连连受伤,肋骨被打断,服食了骨生泥才没有大碍。
乱石滩的边沿,老头子突然停下,一动不动地望着火线,一丝惊慌在眼中一闪而逝。
魔人不甘地瞠视支狩真,歪头断气。
和老头子一样,四个魔人也没有动,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。支狩真远远瞥见一个稻草扎就的草人背对着他,斜斜地插在荒田中心,它头上的破草帽垂下几缕长长的枯草絮,时不时地一摇一晃。
支狩至心中一动,谷穗莫非能够替代角烛,成为光源?他感到胯下魔物紧绷的背部肌肉,心念一转,并未轻举妄动,目光扫向四周。
魔蛙正伸着涎水嘀嗒的长舌,死死卷住魔人大腿,灯笼大的水泡眼狠狠地瞪着他:“小魔崽子,你特么讲不讲端方?大师四六分账,你还想吃独食?死鱼鬼,你从哪个旮旯驮来的愣头青?怎地不教他些为人办事的事理?”
眠春草!
魔蛙含混不清地骂了几句,舌头一转,如同刀锋凌厉切过,将魔人的尸身分红两半,一大半甩给老头子,另一小半插在自家角烛上,才一起蛙跳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