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酒仙谈笑了,是我一时吃惊,乱了方寸。”支狩真瞧见刘伶还是满身赤裸,仰躺在鱼肚子里,高高翘起腿,手上抓着一根结满花苞的金色树枝。花苞酷似酒杯,被刘伶一一摘下来,倒入嘴里,乌黑色的浆液从花苞里汩汩涌出,披收回一股甘醇芬芳的酒香。
支狩真昂首望着异禽,心中一动,莫非这是嵇康的瑶琴所化?“敢问琴仙。”他拱拱手,不慌不忙地反问,“衣冠与人,孰轻孰重?”
支狩至心头一惊,猝然跃出光河,反手拔出袖藏的断剑。小腿上沾的水珠簌簌滚落,滴在弧形凸起的翠色空中上,收回清澈的啪嗒声,又化作闪动的光点,从他面前冉冉飘散。
支狩真如有所悟,向秀轻叹一声,续道:“江淹本是嵇兄的至好老友,可惜他多年前遭受一场大变,剑心崩溃,不知所踪,我人族也是以落空了一名有望攀登剑道顶峰的剑术天赋。原小友可知,每次羽族使团进京,我大晋便要忍耐屈辱,任由那些鸟人作威作福。”他清俊的脸上暴露一丝悲忿之色,“原小友,嵇兄对你希冀甚高,莫要孤负了他的一番苦心。”
风声、鸟声、竹叶声、流水声融入嵇康洋洋洒洒的琴音,听似无序,却似有致,既交合共鸣,又泾渭清楚,像时而并驾齐驱,时而相互追逐,时而交叉分开的鸟群,将天与人的调和独立以最活泼的体例一一闪现。
支狩真微微一愕,思考半晌,沿着洞道信步而行。拐过一个弯,火线景色又是一变,繁花似锦,灿若云霞,无不偶藤异草从洞壁探伸出来,各自生有眉眼,时不时地挤动眨弄,显得甚是风趣。
绿莹莹的亮光覆盖视野,他濯足的溪水竟化成一条熠熠生辉的光河,曲盘曲折流转,像节节攀长的竹笋,一向延长向远方。
支狩真沉浸在奥妙不断的声乐里,仿佛也化作一只鸟,追跟着鸟群起落翱翔。不知过了多久,贰心中灵光一闪,决计调剂呼吸,跟着琴音一起一伏,一张一弛,整小我变得冥冥渺渺,自但是然地融入了竹林……
深谷消逝了,他置身在一个比山谷更广宏无尽的洞**,脚旁光河道浮,穿过足以包容数十匹奔马的巨型洞口,洞道幽深蜿蜒,不竭岔开分路,构成庞大交叉的庞大迷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