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!我没有……密钥!”真罗睺浑身颤抖,收回更惨痛的哀嚎,皮肤下的血管变得粗大而狠恶扭动。“真的没有!”
而落空了将军府的庇护,在这片朝不保夕、危急四伏的大地上,他又能活多久?铁岗一把抓住真罗睺的脚踝,顺手甩到肩上,感觉本身变得更聪明了。
“铁岗,闭上你的臭嘴!”暴刃扭过甚,独目恶狠狠地瞪向火伴,覆盖背脊的玄色骨骼纷繁弹起,像一排交叉的锋锐短刀,明灭着狰狞的光。
这是他即将退化的征象。
“尸身的血腥气会引来凶兽,立即走!”苦叉谨慎翼翼地收好种籽,这是将军府为了追捕真罗睺而特地赐下的宿囊种。它能够植入空中,构成一方牢不成破的密舍,最擅隔断气味,免受凶兽打搅,还具有困敌之效。独一不便的是宿囊种会招致天火,激发燃烧,只能在夜晚利用。
“速战持久!”苦叉转头瞥了一眼铁岗,疾扑而上,长舌快速刺出,轻松洞穿一头石蜥的脑袋,紧接着脚底弹起,躲过一头石蜥的冲撞,长舌往下一甩,扎穿石蜥。
铁岗盯着苦叉的背影,如果这个时候俄然脱手……他游移了一下,就算他吞掉苦叉的魔源,顺利退化,也逃不过将军府层出不穷的追杀。
“该死的,天快亮了!”暴刃咕哝着向外张望,他们置身在一处密闭的空间,血红色的墙壁粗糙凹凸,仿佛密密麻麻的粗长树根交叉盘绕,将四周八方围得水泄不通。
苦叉衔尾疾追,但真罗睺越滚越快,不竭靠近山脚,两边的间隔始终未曾收缩。棱角锋利的岩石不竭扯开真罗睺的皮肉,如同一个破褴褛烂的血人,肚皮鼓得似要炸开。
真罗睺呆了呆,脸上暴露震惊之色:“不成能!”他像遭到了激烈的刺激,脑袋一歪,堕入了昏倒。
“味道不错,有点咸,但很鲜。”苦叉干笑着,长舌又舔过来,一丝红线从舌尖爬出来,像一拱一拱的虫子,从真罗睺浮泛洞的左眼窝里钻出来。
“密钥就在你身上!”苦叉的笑容一下子变得阴冷:“这是将军大人亲身祭奠古灵,获得的终究成果!”
“想脱手吗,蠢货?我的肚子咕咕叫了!”铁岗奸笑一声,浑浊的涎水沿着暴突的獠牙滴下来,强健得近乎变态的肌肉像一条条搭钮,缠绕着一丈多高的巨躯颤抖,两只水缸大的拳头悄悄一撞,收回氛围炸裂的爆响。
被抗在肩上的真罗睺悄悄展开右眼,一根纤细如丝的毒针从舌下吐出,含在唇间,对准了铁岗的后背心。
“真罗睺,乖乖地把密钥交出来吧。”苦叉冷哼道。
拂晓将近,黑压压的天空模糊透出红光,始烈鹫庞大的翅影在云层回旋,掀起狂乱的气流。
真罗睺收回凄厉的惨叫,左眼血水直流。
泛着泡沫的怒浪向两旁翻涌,他的身躯往下疾沉,肚皮缓缓裂开,两个一模一样的真罗睺从中掉出来。
暴刃不满地吼了一声,松开利爪,任由对方像一口破麻袋跌倒在地,收回痛苦的嗟叹声。
每一个魔人都能觉醒本身的天赋神通,跟着力量加强,神通还将不竭退化。
天亮了!
“哈哈哈哈!”暴刃忍不住狂笑起来,铁岗也大嘴扭动,极力憋住笑。将军府打猎所的魔尉个个满手血腥,残暴无情,会讲个屁的情分啊!
铁岗充满妒忌地瞅了一眼,这是苦叉的天赋神通,舌头不但锋锐如刺,快似闪电,还会分泌出可骇的血吸虫,钻入仇敌体内,肆意粉碎。
偶尔一团天火从高空坠落,轰然砸向大地,裂开蛛网般的深坑。偶然从沟壑内也会喷出一道裹着蒸汽的岩浆,向外澎湃流淌,又渐渐冷却成一堆灰扑扑的岩石,覆挡住裂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