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杀你者,大燕哥舒氏。”
“贱民唯有一死!”
崔之涣仰天吼怒,大血魔伎俩相浮出脑后,狠恶击下,打得四周泥沼往下陷落,腰背借力拔出泥潭。一身蜥皮水靠的哥舒夜也被拖出泥沼,双手紧抱崔之涣小腿,死不放手。
“霹雷”一声巨响,泥沼上深陷出一个刀刻般的掌印。支狩真背部贴地,以草蛇灰线术快速游出数尺,堪堪避开血手一击。
“砰砰砰!”崔之涣一掌落空,毫不断顿地挥掌再击。胖虎大吼一声,抓起一块棱角锋利的岩石冲向崔之涣。
“这个兔崽子还没死?”胖虎惶恐得张大嘴巴。支狩真左手一扬,断剑飞出,刺入崔之涣背心,将他钉在泥滩上。
这是武道与术道的精美连络,崔之涣使来水乳融会,以柔成丝,使得三杀种机剑炁难以阐扬能力。
他在燃烧浑身精气!支狩真顿时恍然,崔之涣是要玉石俱焚,同归于尽!
胖虎复苏过来,岩石顺手扔向崔之涣。后者正值气味不接,勉强侧过身,石块的尖棱掠过后腰,扯开一块血淋淋的皮肉。
支狩真逃到预先断绝的岩地盘带,转头望去,崔之涣浑身浴火,嚎啕着翻滚鞭挞,却一次次被哥舒夜按倒,拖入熊熊烈焰。
哥舒夜没说错,沼地里的那些黑油果然一点就燃。支狩真冷静望着映红池沼的火光,他只要不计存亡地硬抗崔之涣,才气调换哥舒夜一样不计存亡的一击。这才是小马匪要求发誓的启事吧,人与人只要性命相托,才气真正信赖。
胖虎搬起石头要扔,哥舒夜拦住他,摇了点头,欣然道:“让他过来吧,这是世家弟子最后的高傲。”
两块黄褐色的燧石吼怒飞至,在崔之涣身边轰然相撞。
支狩真挥剑瞧去,崔之涣颜红如血,似无形的烈火燃烧,一身气血正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率不竭高涨,如同火山喷薄,澎湃狂烈,沸腾的岩浆在吼怒中奔涌。
“小肥羊!”一块巨石忽地从侧方吼怒掷来,支狩真弹地而起,跃上巨石,被巨石带着飞出数丈。胖虎在远处松了口气,持续掉头跑。
崔之涣狠恶抽搐了几下,焦黑的手臂颤颤巍巍探到背后,抓住剑柄,一点点把断剑抽出来。他抬开端,睁着烈火一样红的眼睛,痛苦爬动着,向三人爬过来,慢得看不出是在挪动。
血光纵横扑跃,崔之涣越战越猛,脱手一刻比一刻凌厉凶恶,数十息以后又杀得支狩真连连后避。
崔之涣毫不踌躇抓住机会,一道血线迸出指尖,正待致命一击,体内清气忽而空空荡荡,再无余力。
“封!”崔之涣咬破舌尖,突地啐出一口鲜血,左手中指、拇指相扣成环。一圈浓烈的血光倏然绽放在沼地上,刚好围住支狩真,凝而不散,流转不休。
火焰愈来愈盛,回旋着直冲天涯,崔之涣的厉嚎声垂垂消逝。支狩真看到火海中奔出哥舒夜肥大的身影,一口气跑过来,精疲力竭地躺倒在地。
“胖虎!”支狩真爬起家,一边向远处奔逃,一边从袖中摸出一块拳头大的燧石,对准崔之涣。胖虎也从怀里抓出一块燧石,奋力掷出。
大血魔伎俩相在支狩真跟前落空。“轰!”气浪澎湃,支狩真被余波掀翻出去,甩向半空。
剑光瞬息逼至,崔之涣脚尖一旋,以毫厘之差避开,反手扣向支狩至心脏。行动飘忽,又快又狠,全然看不出衰弱之兆。
支狩真断剑内切,斩向崔之涣手腕,崔之涣肩头一沉,手臂下屈,五指顺势弹出锋利血光,直射支狩真小腹,支狩真进步挥剑,反撩崔之涣背心……两边都心存顾忌,不肯硬接相互进犯,俱是以快打快,以攻代守,虽无直接碰撞,但招招险辣,直指对方关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