湖水色的方砖透出阳光照晒的暖和、光滑、细致,凶兽怒睁的瞳孔被掌心覆盖。
谢玄眼神哀思地看着他:“小安你没有,你当然没有。”他停下来,大声喊道,“诸位美女,小安说他没有隐疾!没有隐疾!”
“嘻嘻,你这小妮子是不是动心啦?”
他面色沉痛地望向支狩真,顿足长叹:“天有不测风云,人有朝夕祸福。我的老友原安身患隐疾,毕生难近女色!”
支狩真一起流连赏游,兴趣盎然。谢玄内心暗生防备,会咬人的狗不叫,这小子受了如此臭名,竟然气定神闲,绝非易于之辈。
支狩真听得四周窃保私语,不由胸口发闷。他从未经历此等阵仗,当众辩白,只怕会越描越黑,只得丢下一句“清者自清,浊者自浊。”,拂袖而去。
少女娇笑着嬉闹一团,路过的车马也闻声停下。不一会儿,巷道里涌满了前来一睹白马郎风采的贵门令媛,一时香风撩人,莺燕啾啾,百裙翻浪,千花竞笑。
“各位美女姐妹,听我一言!”谢玄挤到支狩真跟前,举起双臂,口中嚷道,“我晓得你们合法虎狼之年,孤单难耐,眼下春季又来了,不免蠢蠢欲动。只是――可惜啊!”
“咦,这不是那位少年白马郎,永宁侯家的世子吗?”一辆香车从边上颠末,两个少女从半挂的珠帘后暴露脸,娇呼出声。
“他长得好俊啊!像画里的人儿一样。”
一干人脸上堆笑,拱手客气一番,掩上门,在雅厢内围桌而坐。
支狩真瞧着谢玄脸上皮肉抽动的模样,忽地觉悟,本来这是个恶棍子啊!
“这么客气?待会儿杨柳居那顿饭,小安你付账!”
“我这个新朋友性子豪放,承诺做东。大伙儿不必客气,想吃甚么固然点!”谢玄向世人暗中使了个眼色,屈指一弹,一缕劲风射向房内的彩色屏风。
“先把本身的口水擦一擦,谨慎叫你未婚夫婿瞧见,打翻了醋坛子!”
不过眼下不是揣摩的时候,谢玄过分灵敏,本身稍一迟延,就起了狐疑。
“谢大嘴,别像根木桩杵在这里,碍手碍脚!”谢玄被一个贵女不耐烦地推开,后脑勺撞在坚固的巷墙上。他呆若木鸡,瞪着一干女子把支狩真围得水泄不通。
“要能弄几头兽魂带在身上,岂不威风?”支狩真缩回击,兴趣勃勃隧道。他感受白玉骰子试图吸噬兽魂,却力有未逮,似被术法封印的墙砖挡住了。如果他抛开照顾的辟凶符,任由兽魂扑出呢?白玉骰子可否就此吞下兽魂?
“小安,莫非你修行的路数和兽魂有关?”谢玄凑过甚来,目光灼灼。
“也好,大师一起乐呵乐呵。”谢玄用心游移了一下,欣然拍了拍支狩真,“来,各位熟谙一下,这位是本少新交老友,永宁侯世子原安。名动建康的少年白马郎传闻过没有?一剑剥光潘三眼,啧啧,威风啊!”
谢玄嘿嘿一笑:“白马郎的名头传遍京都,莫非还不敷威风?”
他一起追上去,拍了拍支狩真,语重心长隧道:“小安,为兄够意义吧?要不是我略施小计,你那里跑得出那群母老虎的包抄?今后你摆脱女色骚扰,能够守住元阳,用心修炼,成绩通天大道。为兄这一番耿耿苦心,你该如何谢我?”
出了青花巷,穿过青溪大道,往北直走便是青溪桥。途中车水马龙,人声鼎沸:正店酒楼、脚店酒铺、茶馆、青楼、米铺、面铺、点心铺、香饮子铺、当铺、脂粉铺、香料铺、匹帛铺、书画铺、古玩铺、铜匠铺、铁匠铺、兵器铺、杂物铺、药堂、染坊、骡马行、器乐行、花草行、工匠坊、书坊、马市、鱼行、武馆、道观、神庙、官署……鳞次栉比。另有卖灯笼的,卖甜水的,卖狗皮膏药的,杂耍的,平话的,剃头的,修脚的,卜算测字的……应有尽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