支狩真随口对付了几句,转开话题道:“井里另有邪祟吧?”
“要玩就玩大的!我们打劫宝船,以你真罗睺的名义!”
老头子瞧瞧魔人蛙,内心有苦说不出,不把背上的瘟神奉侍好,它怕连老命都丢了。
“还能是甚么?当然是各种修炼宝药、神通功法!哦,你一个小小的将军府校尉,向来没见过这类世面。”千惑圭嘲弄道,扭头一阵狠恶地咳嗽,吐出大口血沫子。她挨了计都多次痛击,伤了内腑。幸亏她把一串奇特的血纹晶珠充当角烛的燃料,制止了本身气血的耗损。
千惑圭点点头:“谁也不晓得井底暗潮的意向,同一个井口里的东西随时会变得不一样。哪怕你方才安然无事地从井里出来,满载珍宝而回,但下一刻,这口井能够变得凶恶四伏,一片荒瘠,找不到甚么宝药功法。”
盘瓠!支狩真微微一愕,这是巫族文籍《山海杂经》记录的上古异兽,盘瓠顶风而长,一口叼住地魔,纵身跃入了一口海井。
“有很多呢,大爷,有些短长的邪祟连天魔都挡不住。”老头子忍不住插嘴,“传闻海井最深处足足稀有万丈,各个井底交叉勾连,充满无数湍急的暗潮。井下的宝贝和邪祟会跟着暗潮漂移,互换互通。”他偷偷瞅了支狩真一眼,这个魔人就很像一个邪祟啊!先前咋没看出来呢?
难怪修士突破了脑袋想进上天梦道,这里资本堆积成山,一部分被本地土著当取消料丢弃。
老头子拥戴道:“偶然候连这些海井都在悄悄挪动,的确跟活的东西一个样,可骇得很哪!不过以大爷您的本领,哪用担忧?必定是逢凶化吉啦。”
若换作真罗睺本人,必然会当场悲忿诘责,但他决不会闪现涓滴端倪,神情倒像是溺水之人抓出了一根拯救的稻草。“只要能逃出去,甚么我都干!”
魔人纷繁游向戾浆流,抓起此中异化的金红色藻草,冒死往嘴里塞。这是滋补肉身的枣阳藻,对魔修尤其有效。要不是枣阳藻多不堪数,戾浆流内激浪澎湃,魔人早已厮杀争抢。
“宝船将在明日返航,颠末此地。”
尸身大多残破不全,有的肌肤美洁似玉,污垢不染,披发着柔润的莹光;有的残肢断骸上生有光彩鳞甲、灿艳须触、磷荧菌菇,有的身躯部分转化成雕刻符箓、密文、法图的晶玉矿体……
“跟我干一票大的!”千惑圭舔了舔嘴角的鲜血,目光转向不竭靠近的海平面。
支狩真温馨地盯着千惑圭,隔了一会儿,道:“说吧,想要我做甚么?”
“大爷,这是心葬血海的戾浆流,十天半月就会来那么一次。戾浆流会带来很多宝贝,是可贵的好机遇啊!大爷细心看看那些个浮尸,谁也不晓得它们从那里生出来的,但天生就带有各种神通秘笈,值好多个魔源了!”老头子扭头眼巴巴地盯着支狩真,恨不得他立即跳进戾浆流,好让本身早些摆脱。
“你要我陪你下海探宝?”支狩真迟疑道,戾浆流的凶恶之处不比海井减色多少,即便他和千惑圭身着苦蕨衣,也一定幸运存活。
千惑圭瞥了老头子一眼,地涡的魔物坐骑个个古怪寡言,这么爱唠叨的魔人鱼倒是罕见。连她跨骑的魔人蛙也面露惊奇,堂堂地涡种族,用得着奉迎傻叉魔人?
支狩真瞥见一头玄魔游向一口海井,攀住井口,敏捷钻了出来。未过量久,井喷的宝气霞光俄然变成污垢黑气,异化着玄魔凄厉的惨叫。再过半晌,一条长满绿毛的手臂蓦地探出来,颤抖着抓住井口,试图爬出来,又一点点滑下去,仿佛被甚么东西死死拽住,消逝在海井深处。
千惑圭娇笑一声:“的确要下海,但不是探宝。”她抬高声音,瞳孔里闪动着镇静的光芒,“是夺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