乱世出豪杰,适逢当下群寇四起,乱象已露,这或许是个可贵的机遇。苏毅典当了玉佩以后便去了铁匠铺,打造了一口还算锋利的朴刀,他本想买一匹马,但是考虑到本身并不会骑马,并且一旦骑马,目标太大,不轻易遁藏追杀,以是,他仅仅只是买了两套随身照顾的衣服。
“以公子之见,若掌有一府之兵,想在此时逐鹿天下,又该如何?”中年文士目光灼灼,言语间竟有一丝靠近之意。
中年文士看了眼年青公子,没有答复他的疑问,只是冷冷问道:“刘汉那件事办的如何了?”
中年文士看了眼苏毅,低头喝了口茶,这才说道:“天下已呈乱相?公子这话是否有些危言耸听了?不错,现在各地匪患猖獗,但这些蝼蚁小贼举手可灭,底子不敷为虑。”
苏毅闻言,心中一惊,忍不住放动手中的茶碗,打量起中年文士,“先生是如何晓得的?”
中年文士含笑道:“听你口音,像是从京师来的,何况你这风尘仆仆的模样,一看就是赶了很多路,只是不知公子要去往那边?说不定你我二人刚好同业。”
茶摊搭在树荫底下,内里三三两两坐了几个客人,还算空旷。苏毅要了一壶茶,刚坐下没多久,便听到身后传来个暖和的声音。
“哦?此话何解?”中年文士奇道。
“赋税沉重,百姓苦不堪言,这些盗匪剿了一批还会冒出另一批,越剿越多,越剿越乱,变更雄师平叛是治本不治本,终究疥癣之疾酿用亲信大患。”苏毅顿了一下,笑道:“就这一起上的所见所闻来看,处所豪强势大,他们私造铠甲,招募庄客,恃势兼并地盘,并不把朝廷和官府放在眼中,现在的大楚朝对各地的掌控力已大不如前,一旦朝廷严肃尽失,那么各地起兵造反之人比比皆是,手握兵权的州牧及边军将领也会乘势自主。”
中年文士面色寂然,半响才道:“文官贪财,武将畏死,大楚朝确切已经腐臭到根子上了。但是公子忘了一点,现在的大楚朝廷固然千疮百孔,但另有百万军队,不管是内忧也好,内乱也罢,在这百万雄师面前全都不敷为惧。”
骄阳普照,此处空旷少有火食。只要一条古道,不知曾经被多少人踩过,边上的杂草被风吹的猎猎作响,中年文士目及远方,很久才道:“此子真是国士无双啊,只可惜我有要事在身,不宜招人耳目,不然,这类人才定要掳回并州才行。”
“现在行商在外,买卖也是不好做咯。”中年文士像是没有听出苏毅的言外之意,感慨了一声道:“这蜀道难,难于上彼苍,蜀地资本丰富,通往外界的商道倒是未几,现在来往不便,单是这路上的本钱就得很多,我本欲往江南,去采购一些茶叶运往蜀中发卖,只是这陆盘费时太久,只能改走水路了,可惜水路层层关卡,就怕又是一桩亏蚀买卖。”
“现在天下已呈大乱之相,各地盗贼峰起,即便是官道,偶尔也会呈现一些悍匪蟊贼劫道掠货,更别说那些难走的巷子了。”苏毅见中年文士微微一笑,仿佛并不认同,便持续道:“至于水路,现在水匪放肆,也不见得有多承平。”
“大厦将倾,空有百万雄师,又有何用?”苏毅不屑的笑道,宿世在军校中,他各科目都表示的出类拔萃,对于宏观的计谋,也能阐发的头头是道。
边上的年青公子被中年文士这番话吓的不轻,忍不住站了起来,看着他,而他身后站着的四人也是神采凝重,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