饶是这一起快马加鞭,甄氏内心都惴惴不安。
中秋之前,苗氏的病好了大半,总算不是整日里歪在床上,能在水芙苑里走动走动了。
幸亏另有苗氏顶着,有个主心骨,夏安馨还不至于没底。
甄氏都不敢往下想。(未完待续。)
杜云萝凑过甚去一看,内心也格登一声。
特别是,宿世里,甄老太爷还活了好几年的,但杜云萝不晓得当时桐城里有没有来过这么一封信。
等散了宴,杜云萝扶着甄氏,与杜怀礼一道回清晖园。
泉茵见苗氏病中也不得放心,不由悄悄抱怨了夏安馨一番。
杜云澜大婚与杜云萝及笄的日子实在有些近,两样都是大事体,撞在一块,上高低下都要手忙脚乱了。
闻声醒了,甄氏面上一喜,这个“但”字又让她的高兴刹时消逝,嘴唇嗫嗫,死死拽紧了王氏的手。
她蓦地就想起客岁见到甄老太爷时的景象,外祖父是那般亲热,与她说着逗鸟的趣事,又是至心实意待她,因着甄文谦闹出来的事体,外祖父气得都病倒了。
杜云萝从速跟上。
杜公甫一瘸一拐走到罗汉床边坐下,道:“孝悌忠信、礼义廉耻,让他读书,可不是单单要他金榜落款,最要紧的是做人。”
日盼夜盼入了桐城,到了甄府。
甄氏捏着信交来回回看了三遍,蹭得站起来,脚步跌跌撞撞地往莲福苑去。
甄氏笑盈盈与杜云萝说话,俄然间脚下一顿,抬手揉了揉眼睛。
畴前想着都城和桐城不远,坐着马车八九日就能达到,可真的出了十万孔殷的事情,别说是八九日,连一日都嫌长。
见了娘家人,甄氏眼眶通红,孔殷问道:“二嫂,父亲到底如何了?”
到了历山书院,杜云荻一脸莫名,要说是去给侯老太太贺寿的,又未免太早了些。
花厅里摆了宴席,庑廊下设了流水宴,杜公甫和夏老太太表情极好,席面上笑语不竭。
她只是外孙女,与甄老太爷相处的时候满打满算也没有一个月,而甄文谦是嫡长孙,是甄老太爷看着长大的,亲疏有别,甄老太爷却还是向着她说话。
这一趟走得比客岁时快了很多,半途上底子不敢担搁,速率一快,马车少不得颠簸,幸亏杜云萝内心挂念着甄老太爷,并没有晕车。
甄氏垂泪点头。
夏老太太正和几个婆子一道打马吊,见甄氏和杜云萝红着眼睛出去,不由唬了一跳:“这是如何了?云萝快来祖母身边坐下,有甚么事儿,尽管与祖父说。”
回桐城的事儿定下了,甄氏就忙着点人手清算行李,时候仓猝,也不消备甚么礼品,倒是苗氏传闻了,让沈长根家的开了库房,取了很多贵重药材送来,说是不晓得该用甚么药,但多带些,总归是有备无患。
翌日一早,马车就从杜府驶出,往桐城而去。
偏枯之症,并不是醒过来了就没伤害了,特别是方才病发,一个不重视,随时会没命,就算拖住了,也就是养着,能不能坐起家来,能不能下地走动,都是未知的。
晓得了环境,夏老太太感喟着摇了点头,道:“怀礼媳妇,你从速清算清算,让怀礼告个假,一道回桐城去。如果这一关能熬畴昔,自是皆大欢乐,若真是熬不过了,好歹最后也要去看一眼的。”
她晓得甄老太爷老了,迟早会有这么一天,可她没有想到竟会是这么快。
杜公甫从外头返来,一传闻他阿谁一样喜好逗鸟的亲家公不好了,拄着拐杖愣了很久,道:“云茹大着肚子出不了门,就带着云萝,半途去书院接云荻,从速归去。”
这么一想,甄氏倒是光荣两个女人都嫁在京里,有甚么事儿她一顶肩舆,不消一个时候就能赶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