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云瑛眼底闪过惊诧,笑容满面让丫环收下了:“还是你心细,我转头尝尝。”
毕竟,国公府虽面子,御赐的东西也不是说有就有,说送就送的。
话是如此说的,可这药膏,杜云瑛千万不敢试。
甄氏通透,明白夏老太太的意义,道:“不如这几日,媳妇去法音寺里拜一拜吧。本来也有这筹算,云茹要嫁人了,媳妇要替她求一求。”
杜云萝听着她们对话,心跳不由扑通扑通加快起来。
锦灵瞧见杜云萝,赶快福身施礼,那婆子见此,回过甚来,赔笑着福身道:“五女人返来了呀。”
赵家的来意,她心知肚明,定然与宿世一样,是要为她的侄儿讨锦灵的。
杜家,还没法和这两家撕破脸。
驱别家的?那等因而指着面骂景国公府和定王府是那妖邪。
甄氏含笑问道:“你去水芙苑了?云瑛还好吧?”
夏老太太自是但愿早些拜佛上香求安然,好早些心安,再得法音寺里的师父点拨几句,去一去这府中的不伏侍,可这会儿已经快到申初了,若要明日一早便上山,委实赶了些,便依了杜云萝的意义,定了后日。
锦灵面子薄,又不是家生子,除了杜云萝这个倚仗,在府中不比得脸面子的婆子根底深,除非万不得已,锦灵是不会去获咎赵家的。
赵嬷嬷令人去请苗氏来商讨,夏老太太把杜云萝打发还安华院。
那婆子有些胖,因着个头不矮,看起来倒也不痴肥,穿戴半新不旧的蓝色褙子,头发油光水亮的,头上两根银簪在日头下闪动。
思及此处,杜云萝便想将这恶人做了,省的赵家的一向惦记取。
“妈妈今儿气色真不错呀。”杜云萝见赵家的脸上脂粉抹得妥当,两颊上淡淡点了胭脂,饶是四十多岁的人,一点也不显得夸大和俗气,反而透着股子喜气,这可比本日苦衷重重的苗氏、廖氏一并主子们的气色好太多了。
“妈妈既然来了,不如屋里坐会儿?锦灵儿,你走趟清晖园,与大姐说一声,我迟些畴昔用饭。”杜云萝叮咛道。
绣了落英缤纷的幔帐挂在鹤嘴铜勾上,杜云瑛半靠着引枕,伸脱手来:“医女瞧过了,重新冲刷上药包扎,这些日子重视些,渐渐也就好了。”
杜云萝闻言,目光落在那圆盒上,很有几分不测。
三人絮絮东拉西扯了半天,一夜没睡结壮的杜云瑛犯困了,杜云萝便拉着杜云诺出来了。
夏老太太歇了午觉方才起家,见了杜云萝,笑着招手道:“快些过来,本日这冰碗不错,透心凉,火气都散了。”说完,便让兰芝替杜云萝去筹办了一碗。
杜云萝一面吃,一面道:“医女上了药,说要渐渐养,我和四姐姐陪着三姐姐说话解闷,她困乏了,我们才散了。”
赵家的油滑,一听这话,就品出些不对来,赶快垂手道:“女人打趣奴婢,奴婢这张老脸都没处搁了。”
景国公府里的廖姨娘,与廖氏之间,那也是面和心分歧,背后里没少攀比,廖姨娘从小公爷手里得了东西,夸耀一番,却不会舍得给廖氏,如果给了,也不见得就是好东西。
杜云萝一迈进安华院,就见锦灵站在配房前的回廊上听一婆子说话。
畴前杜云萝承诺了,却害得锦灵红颜薄命,此生自是不肯的。
说是祈福,大家都当你驱邪。
甄氏拗不过她,转眸看向夏老太太,见夏老太太点头,她捏了捏女儿的鼻尖:“就你有理!”
杜云萝定睛一看,是赵家的。
夏老太太思忖着点了头:“如许也好,说出去合情公道的。多添些香油灯芯,捐些功德,银子从我私账上走。再备下鲤鱼乌龟,一并放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