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嬷嬷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,她与赵家的虽不靠近,但赵家的总归唤她一声“婶娘”,伸手不打笑容人,赵管事一家又是杜府老仆。她平素里也给这“侄媳妇”几分面子。
只不过,管束婆子的事体,杜云萝分歧适亲身为止,特别是夏老太太让她比来循分些,她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事,真叫夏老太太禁了她的足,她还如何去历山书院,如何去桐城?
妈妈说她没眼识,她心眼儿多着呢。她那小侄儿,坑蒙诱骗就是个赌胚,半点不学好,阿谁大侄儿,赵家的开口杜口的,就把裁缝铺子当作自家财产了,还甚么锦灵嫁畴昔,今后就是掌柜娘子。这般脸大的话,她如何不去二伯娘跟前讲?让沈长根家的打出来都是轻的。
就像赵嬷嬷说的,一个没眼识的婆子,只要赵家的不在她面前转悠,她不屑操心机去打压。
潘婆子定睛一眼,见是锦蕊,双手在比甲上一蹭,理了理衣摆,笑道:“是女人呀,五女人的脚踝好些了吗?”
赵嬷嬷服侍了甄氏多年,甄氏一个眼神,赵嬷嬷都能看出此中意义。
也就两刻钟,那两个婆子返来,带返来的动静与杜云萝所说的根基无二。
可现在,这些流言连住在府外的段氏都晓得了,那今后,锦灵还如何安身保存?
“是要罚的是要罚的,”赵嬷嬷连声道,“女人的名声岂是能叫她们胡乱置喙的?女人且放心。这事体奴婢去禀了太太。”
杜云萝既然把事情说穿了,才不会顾忌赵家的那点儿脸面,道:“妈妈是不晓得,她自发得他们赵家面子,之前就寻了锦灵好几次了,这底子就是不将我放在眼里。
透过微启着的窗户,杜云萝瞧见赵嬷嬷叮咛了窦婆子几句,那窦婆子就堆着笑容出了清晖园。
厨房里各个繁忙,锦蕊不好细问,便拎着食盒出来,正巧遇见潘婆子批示着人手搬运方才采买来的生果蔬菜,她赶快上前唤了声“潘妈妈”。
赵嬷嬷嘲笑三声,取出银子打了赏,又叫她们闭紧嘴,她就径直往正屋里头去了。
这会儿听了杜云萝的话,晓得这侄媳妇背后里竟然行事特别到将杜云萝气成这般模样,不由在心中狠狠唾骂了两句。
话说返来,赵嬷嬷是甄氏跟前得力的,该帮着谁护着谁,她半点没有胡涂。
赵嬷嬷又安抚了两句。这才回身出去。
她倒了盏茶,端到甄氏跟前,劝着甄氏饮了,这才低声道:“太太放心,奴婢晓得要如何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