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起七夕,夏老太太才醒过神来,慎重道:“这是要事,你又是头一年,断不能草率。”
当时因着心中脾气,她雕镂得极其随便,比及婚后听穆连潇提及,才晓得甄氏气她雕的东西底子拿不脱手,悄悄让人给换了。
杜云萝的目光在屋子里四周转了转,撇过墙角的花架,上头摆了一只青瓷画了锦鲤戏水的大盆,里头养了几叶水莲,翠绿如箬叶,她心中一动,忽的就想起了端五。
杜公甫辛苦了半个多月,一时半会儿竟有些闲不下来,不能指导皇太孙了,就抓起了杜云琅与杜云澜的功课。
毕竟是自家内院,发言也不消怕外人听去,苗氏便把“大言不惭”四个字给咽了下去,转而道:“内里环境,我们是问心无愧的,可外头……”
宿世,杜云萝是春季才放了小定,比落第二年七夕,才算头一年。
接连几日下来,世人都看出了些花样。
“那不是很好?”杜怀平挑眉,“要我说,父亲才学出众,当年任太子太傅时也是勤勤奋恳,连圣上都夸奖的,要不是父亲不测伤了腿而行动不便,又如何会早早离任?如果还在朝为官,哼哼!指不定已经位列三公了。”
卖了杜云萝,苗氏一万个不信,如果杜云瑛或是杜云诺,指不定就会了。
杜云萝笑道:“之前的信上说,是月中时回府,住上半个月,再去书院。”
夏老太太面上一喜,转眸看了眼挂在角落上的鸟笼子,缓缓摇了点头:“之前还好说,当今老太爷不得空了,这出京的事体还是在考虑考虑。”
古刹配房当中,会面的官宦女眷们言语里也少不得提一提“杜云萝”的名字。
苗氏一愣,心知杜公甫的事体才是最首要的,便道:“那媳妇还是再抽些银子多采买些冰吧。”
转眼入了七月。
而对于许了人家的女人,还要雕好花瓜送往婆家,以示心灵手巧。
杜府这几日鸿运当头,杜公甫每日用过午餐就会入东宫,到宫门落钥前才回府。
可到底要雕甚么呢……
这一次,她自是不会那般行事了。
我不去听都晓得!可又能如何?我就是喜好看他们内心骂我们骂得要死要活,劈面却还是只能恭维我的模样。”
东宫里体虚杜公甫上了年纪,腿脚不好,夏季雨后又多暴雨,便只要求他隔三岔五的入宫一回。
只在阛阓上转悠的杜怀平,这几日都有些扬眉吐气的感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