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兰芝心底里,模糊还是感觉不铛铛。
“河灯打翻了,三女人烧了袖子,四女人烧了头发。”兰芝颤着声道。
兰芝颤抖着放开了,深呼吸了几口:“你肯定?”
夏老太太怕热,又贪凉,这几日都是歇在西梢间的凉榻上,外头一天亮,她就展开了眼睛。
“哎呦那也要有胆量来报呀。”胡婆子顿脚。
等了两刻钟,苗氏领着杜云瑛来了。
“老太太,”兰芝垂首,道,“昨夜里,没有人来门房上报信,奴婢感觉奇特,令人去二门上问了,二门上说,说……”
兰芝请了给夏老太太梳头的郑家娘子出去,自个儿回身退了出去,快步走到门房上,压着声儿道:“去二门上问话的人返来没有?这都甚么时候了!”
“虽说不早,但也不至于不来报一声呀。”兰芝嘀咕道。
“他身边不缺服侍的,”夏老太太摆了摆手,道,“你扶我去东稍间吧,再过会儿,那一个个都该来了。”
按端方,畴前女人们从府外返来,定是会有人来莲福苑里报一声的,便是夜里不好轰动老太爷与老太太,门房上是必定会有动静的。
兰芝一怔,笑道:“奴婢是在想,不知老太爷醒了没有,这个时候,该起家了。”
兰芝笑着道:“几位爷与女人具是晓事知礼的,定是按着老太太的叮嘱,早些返来了,没有来报,必然是惦记取老太太与老太爷的身子骨,不敢打搅。”
夏老太太哈哈大笑,对着镜子前后照了照:“你这张嘴啊,都比烟翠的手都巧了。我这都长出白头发了,你还说我精力奕奕。”
“说甚么?”夏老太太的笑容凝住了,她微微坐直了身材,一字一字问道。
粗粗一眼看去,杜云瑛高低都没有不铛铛的,可杜云萝眼尖,杜云瑛收在袖口里的手指清楚泛着红。
苗氏抿了抿唇,福身要说话,只唤了“老太爷”,就叫夏老太太冷冷一眼给打断了,只能硬着头皮站在一旁。
兰芝应了。
“可问来了?”兰芝孔殷道。
兰芝循名誉去,一眼瞅见了杜公甫常日里把玩的揉手核桃滚到了桌角边,她缩了缩脖子,怯怯昂首,对上从阁房里出来的杜公甫的眼睛。
兰芝的心漏跳了一下,沉下脸去:“快说说明白。”
杜云诺本就慌乱不安,闻声那里还站得住,扑通跪在地上。
兰芝不能分开夏老太太身边太久,沉声道:“有动静了便从速奉告我,我先出来服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