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徽心头和眉头同时一跳,她掖动手立在殿前,内心头嘀咕,黄鼠狼登门没安美意,怕是摆了道修罗场等着本身。
她松开不知何时攥紧的双手,手心已被她勒破却不感觉痛,就在方才那一刹她好像回到了上一世濒死前的景象。她是真的怕了,没有人不害怕灭亡,更没有人情愿反复死时的惨痛。她惨白着脸看向李缨,爬动着嘴唇:“殿下这个打趣,开得有些过分了。”
却见上皇看到她时眼眸中极快而清楚地闪过一丝惊诧,萧徽一怔,上皇凝睇着她的面庞半晌笑了一笑,即使鬓色斑白仍然可寻得一丝当年艳光:“太子,你永清姑姑但是煞费苦心为你挑了这一名太子妃啊。”
地板上铺了毛毡,看不见李缨的倒影,萧徽俄然想到她好久未见过这位侄儿了。即便是在死前,她仿佛都没有好好地看过他几眼,竟是连他的样貌都记得不大清了。印象深切的便是瘦得惊人,应在房陵吃了很多苦,刚返来时那里像个天孙公子,和爬出天国的饿殍骷髅似的骇人。
萧徽讶然看他,心念交叉一瞬她惶然垂下头,弱声道:“三娘并无此意……”
“喏。”
“好了太子,你不能看你将来的太子妃善性便咄咄逼人欺负她。”上皇倚着宝座与她得救,慕容在旁替她悄悄敲打着肩臂,说了两句她便似已困乏起来,眼眸半闭半睁,“你们阿奶我年龄已高了,小辈的事不肯也不适合去插手,但身为长辈还是期盼着儿孙敦睦顺利。你们即将结婚,今后当是要相敬如宾,太子妃执掌东宫将来执掌后宫须气度豁达,驭下亦要有方;而太子即便忙于政务也要善待妻室,毕竟太子妃是你的脸面也是大业的脸面。”
对此她能如何,她只能报以无法苦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