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隆帝怒极反笑:“你构陷皇兄,煽动朝臣上书弹劾。导致朝堂不安,民气不稳。按家事来讲,你不尊敬长兄,设局谗谄,其心可诛。按国事,你结党营私,弹劾太子摆荡国本。请罪?这个罪恶你担的起吗?”
朝臣奏事已毕,关景焕出列:“启禀陛下,臣有事要奏。”
“众卿另有何事?”
昭阳公主不卑不亢,道:“父皇奖惩公允,不会因为母后讨情而有所偏袒。昭阳既然做下,就不怕承认。父皇,本日,昭阳是来请罪的。”
他一出列,本来站在最火线,老态龙钟的宏文院大学士、宰相朱自厚抬了抬眼皮,浑浊的老眼中闪过精光,随即垂下眼皮,规复了颤颤巍巍的老态。
朱自厚被点名,艰巨的挪解缆子出列,拱手道:“臣觉得,御史弹劾有礼,关大人言之有物。”两不相帮,打得一手好太极。
“启禀陛下,克日雨水过量,水文站监测到黄河、通济渠河面上涨。为防汛期,臣觉得,当屯粮于涝灾多发地区,平抑米价,加固堤岸。”工部尚书郝明宇禀道。
庆隆帝点点头,吴光启道:“宣。”
关景焕是先帝在位时的两榜进士,现在官居二品,只差一步便位极人臣。
吴光启收到庆隆帝的表示,收了关景焕的奏章呈上。
说到前面,疾言厉色起来。
眼下已知天命,看上去韬光养晦慈眉善目。但他年青时的凌厉手腕,仍在朝臣中传播。被他的眼风扫到,那些官员只觉两股战战,定力心性不敷的,只差一点就要跪地告饶。
关景焕食指在扶椅把手上轻叩,道:“老夫彻夜来见,明日皇上便会晓得。为今之计,只能由老夫上折力保殿下,该当无虞。只是从今今后,朝中就都晓得老夫的态度,过分被动。”
“太子卫明贤,自律好学,勤恳持己。无法心肠慈悲,受恶奴蒙蔽,滋扰乡里。”关景焕顿了一顿,拔大声线,道:“然!储君乃国之底子,岂能因戋戋小事而等闲摆荡?陛下正春秋鼎盛,太子赋性杰出,具有充足的时候历练。”
关景焕摆摆手,道:“不急。太子可知,此事您错在那边?”
他微微躬身,眼风凌厉的扫向后排那些弹劾太子的官员,诘责道:“汝等轻言废太子,摆荡国本,是何用心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