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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要论起来,天子即位后册封的曹皇后,才是母范天下、金册在手的正宫皇后。她所出的齐王,才是正儿八经的嫡出血脉。
御史是甚么人?个个都是奔驰名看重史去的。他们不爱权不爱色,但对名誉有超乎凡人的热忱。
对比太子的笨拙,曹皇后这边一派云淡风轻,宠辱不惊的做派,更有大将之风。
如许,让她回府如何给太子交代?想到这里,又想起前几日汪妙言被太子抽打得鲜血淋漓的后背,她不由心头发寒。
不提肖太后如何想,皇宫外的文臣们倒是炸开了锅。
因庆隆帝不喜,肖太后本就对曹皇后有些顾恤,此时有着太子做对比,更加感觉齐王才是更好的担当大统的人选。
守门的侍卫面色严峻,本日罢朝,没有接到上头的号令,并不敢将这些御史放进宫来。对这些悍然不怕死的御史,他们有些犯怵。
说罢深深伏地不起,摆出一副尸谏到底的架式。
只不过,在庆隆帝一力对峙下,以倔强的手腕将这些质疑压下。这几年下来,朝中方才承认了太子的正统职位。
水蓝上前扶着她退下,坐到位置上,她有些魂不守舍的发着愣。佛经总算送出,但讨情的话却一句也未能出口,这等景象是傅氏未曾想到的。
骂不着天子,但眼下有了一个弹劾太子的机遇,又正值肖太后寿辰,如许的绝佳机会,让他们放弃?这如何能够!
御史大夫祝光丞站在他们身前,两手向下安抚,尽力苦劝:“各位,各位请听我一言。本日是太后寿辰,有甚么话明日再说,可好?”
当下一名老御史满面悲忿的朝着宫门跪下,拱手泣声道:“皇上啊!太子乃国之储君,他竟然把持买官卖官、在朝中安插人手。贪财无度,放纵恶奴伤人道命、夺人族产!私德废弛,爱好男风,公开亵玩朝臣之子!微臣年老无能,拼着这条老命不要,也要废太子!”
但是,他的职位并非牢不成破。
看破戴打扮是一名小厮,他喘着气将手中的信递到何御史手中。
“祝大夫,你如许拦着,是何用心?我等科道言官,恰是要秉公直言,如果还要分甚么日子,那跟尸位素餐的庸官又有何辨别?朝廷要我等何用?!”何御史疾言厉色道。
这句话讲得正气凛然,将何御史挑起的情感完整压抑下去,连他都差点为祝光丞鼓掌。
一时候,拥戴的御史就更多了,眼看就要压不住。
眼下证据确实,在何御史的煽动之下,个个眼中都冒出了熊熊火焰。
“怕被人操纵?”他一声嘲笑,道:“我觉得选了御史这条路,诸位就有了揭穿本相的勇气,不畏任何艰险的决计!既然证据失实,我们就有任务戳穿太子的真脸孔!”
这时,从天津桥处奔来一人,斯须之间便到了端门前。
“对,对!何兄所言甚是。”人群中有几人拥戴。
这句话,将傅氏所剩无几的勇气完整击碎,她勉强笑了笑,道:“孙媳辞职。”
祝光丞抹了把汗,苦口婆心道:“我不是拦着,只是怕各位在打动之下犯了天颜。诸位当真想想,你们手头的证据,是不是昨夜才收到的?这个时候,投放如许的证据,是谁在前面拆台?”
这几句话,讲得极其诛心。
几人拦在门前,略作商讨后,此中一人擦了擦脸上的汗,脚步仓促往设在外廷的北衙奔去。
众御史心头暗骂,这白老头公然是人老成精,见机如此之快!
祝光丞气得神采发白,冷哼一声道:“如许的平空指责,何老弟,你可要拿出真凭实据才好!我堂堂御史大夫,帮谁做事?”
一名肤色乌黑,瘦得如竹竿普通的御史往前一站,道:“国之大事,那里还需求分甚么日子?我等本日就要进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