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两成?”郭掌柜有些意动。粮食的利润本就薄,还是此次发了大水,才会有这么高的代价,两成已经很可观。但是转念一想,比及了棣州,这些粮食都卖出去,或许不但两成。
看在他是宁兴商号的掌柜,郭掌柜没有当场发作,气呼呼的坐下:“您请吧,这笔买卖我们不做。”
孙掌柜仍不断念,他如果完不成这个任务,归去岂不是得脱层皮?想起汪妙言蛇蝎似的笑容,他就不寒而栗。
郭掌柜点头:“无事!觉得打着宁兴商号的幌子,一纸左券就能让我把粮食给他们,做甚么春秋大梦!”
眼看另有几天就到了地头,这到嘴的肥肉,他如何舍得让它飞走?宁兴商号的名头他听过,传闻有京里的权贵撑腰,在全部京畿地带无人敢惹。
被他说动,郭掌柜点点头,道:“好!拿左券来,银货两讫。”
“你是何人?!”郭掌柜倏然站立,惊奇不定问道。他们秦氏商行此次进棣州,保密工夫做得极好,连秦氏族人都没有几人晓得。这个俄然冒出来的男人,如何得知?
正吃到一半,驿丞在内里拍门:“郭掌柜,有人找你。”
孙掌柜将他的话听个正着,神采沉得能拧出水来。骗子?亏他说得出来。公然是乡间土财主,没个见地!
车夫将马车都赶进院子里,卸了车将马栓去马厩,喂水喂马粮。每到一个处所,这些马是要优先顾问的。它们要吃好歇好了,明日才有脚力,才不会误了路程。
他气哼哼的回身就走,“哐当”一声大力摔上房门。
郭掌柜心头猜疑,拱手客气道:“敢问中间是哪位?找我何事?”
郭掌柜坐在桌子边,冷哼一声:“想要白手套白狼,想得可真美!”将筷子在桌子上一顿,恶狠狠的往盘中阿谁大鸡腿戳去。
郭掌柜心头本来另有些踌躇,乌镖头这几句话,无疑是给他壮了胆。
见他踌躇,孙掌柜持续道:“这里距棣州,少说也得三日脚程。你们押着粮车走不快,起码得走五日。这五日,这么多人要吃要喝要睡,这些都要费钱。到了地头还要售卖,能卖很多少银钱,也不是定命。”
他固然口中如许说,人却纹丝不动,没有半点不美意义。
他进了门,摆布看了看,才望着郭掌柜道:“这位,就是郭掌柜吧。扰了你用饭,真是不美意义。”
乌镖头见机的站起来,“郭掌柜有大买卖要谈,我也吃得差未几了,你们谈。”说着排闼出去,临走时又回身拿了一壶酒。
郭掌柜头也不抬,轻声嘀咕了一句:“这年初没有真金白银,谁晓得是不是骗子?”随即又扬声道:“您慢走,不送。”
到棣州这一趟活,辛苦不说,陈粮还在半途就被发明。本身被送回太子手里,被狠狠的臭骂了一顿。太子身边阿谁美人儿,真是心如蛇蝎,害得他不得不将太子妃都供了出来。
郭掌柜停了筷子,道:“请进。”
但这是天远地远的棣州,不是在都城。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,他怕甚么?
趟子手飞马先来了驿站,带世人到时,热水、马粮都已经筹办好了。
“掌柜勿要惶恐。鄙人姓孙,是宁兴商号的掌柜。跟你一样,也是来这里做粮食买卖。”
“郭掌柜,你这车队,满是粮车吧?”中年男人骄贵的笑笑。
“有宁兴商号作保,孙掌柜担忧甚么?”
郭掌柜和乌镖头天然不会这些脚夫、趟子手一起吃。他们在上房里,让小二上了酒菜,渐渐对坐吃着。在路途中,这个时候是一天最舒畅之时了。
郭掌柜意动时他另有些担忧,如果当场卖了粮食,他们出的这趟镖,银钱就要少收很多。护送粮车如许的轻省差事,可贵碰到一回,他可不想等闲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