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婉真道:“桑梓,你带涂二蜜斯去西配房裹伤,我那边有外用的药膏。这出错的丫环,稍后再措置不迟。”倒是用心提起翠袖。
桑梓先为涂曼珍的伤处洒上一层药粉,又拿药膏悄悄抹了一层,用白绸裹好伤处打告终。将药膏递给涂曼珍道:“涂二蜜斯,这瓶药膏,是治外伤的,您拿回家须每日换药。”
看着仍在跪在地上的翠袖,徐婉真问道:“你叫甚么?”
见女儿刻苦,李氏再是恼她,心中也不由软了几分,温言道:“珍儿,你且忍者。”
女儿家的身子最是要紧,虽这伤处不在明面上,但今后总要嫁人,留了疤老是不好。李氏的心头紧了紧,只得安抚道:“不会的,珍儿你放心。”
涂曼珍还想问是不是明日就打翠袖的板子,却见徐曼芬扯了扯她的衣袖,表示她不要再说话,只得和李氏一道,跟着桑梓下去裹伤。
翠袖手肘处也阵阵痛,但此时她那里顾的上这很多,仓猝跪下道:“奴婢知错。”
涂家讲究“食不言寝不语”,即使现在有二十多人在用饭,但只闻杯盘碗碟声,无人交头接耳。涂曼珍这一叫,引得统统人都望过来。涂老太爷手上一顿,喝道:“何事大惊小怪?”
李氏冷声喝道:“开口!跟我走。”见涂曼珍越不像话,不能再胶葛下去,需得从速将她带走,当机立断道:“婉真,明日我就着人将这丫环的身契送来。”
徐婉真点点头,道:“青萝,带翠袖下去,看看可有烫伤?如有先措置了,余下的事,明日再说。”
这盘香椿鱼头才刚出锅,酱汁还冒着白烟。?翠袖这一退一撞,一下子胳膊肘上满是酱汁,剩下的浇到涂曼珍的腿上。
徐老夫人仍然是乐呵呵的神采,只要熟谙她的人才气看得出,在她笑容中藏了一丝对劲。
翠袖被烫得低呼一声,涂曼珍痛得大声叫起来“啊!”那上菜的婆子吓得一个激灵,手上越端的不稳,眼看这盘菜就要掉到地上。桑梓就在徐婉真身后服侍,离得很近,赶紧上前帮手托住了盘子,才没摔到地上。
李氏忙起家见礼,道:“老太爷,珍儿被烫到,孙媳这就带她下去看伤。”此时不是辩白的好机会,女儿的烫伤要紧,不如将涂曼珍先带下去,转头再渐渐想体例,让老太爷消气不迟。
李氏带涂曼珍下去,婆子上前清算了汤水,但世人却也偶然在用饭上。时不时地,老是瞄过涂曼芬一眼。让涂曼芬心头暗恨,这关她何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