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卫上前,将杨九等人反剪了双手,捆绑起来。那杨九心中哀叹,这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,出门没看皇历,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!
于学民持续赶着徐婉真乘坐的这辆马车,韩羿坐到车辕上,往洛阳城中最大的一间“斑斓记”驶去。
围观的百姓群情纷繁。“本来如此,倒是碰瓷儿。”“齐王殿下好眼力,这下看这地痞还如何狡赖。”
却听到他自言自语道:“既然已经撞死了,且让我来尝尝剑。这把剑我方才获得,还未曾饮过血,恰好合适。”右手在空中“唰唰”挽了个剑花,“嗖”地一声,就要刺下。
这间“斑斓记”位于洛阳城的南市中,乃是整座都会最繁华的地点。在这里,能找到东方大海中最大最圆的珍珠,北边穿越戈壁而至的汗血宝马,南边最甜最软的扬州瘦马,西部的葡萄美酒。乃至有远越重洋来到的西洋八音盒、一人高的座钟,令人目不暇接。
桑梓欣然道:“蜜斯,火线就是‘斑斓记’啦!”徐婉真微微颔,在心中策画着绢花的做法,郑嬷嬷在一侧闭目养神。
那老夫一骨碌爬起家来,见局势已去,忙拉着杨九一起跪倒在齐王脚下,道:“小人错了!知错了!毫不再犯。”
另一名男人喝道:“齐王殿下问话,你还不诚恳答复!”
樊彬哈哈一笑,手上一顿收回配剑,大步走回齐王身后。
自齐王呈现后,郑嬷嬷便在一侧冷静旁观。她在宫中时,于皇家宴会上见过齐王几次,晓得这位本性仁厚。有他出面处理,便放下心来。
在这闹市中,马车行进迟缓,于学民扬着马鞭渐渐赶着。桑梓将帘子翻开一角,目力所及,已经能看到“斑斓记”的招牌。
“哦?那你再细心想想,不焦急。”齐王淡淡笑道,用眼神表示樊彬。
杨九神采镇静,道:“想来,是我看错了。”
齐王将折扇指向干清干净的马车,问道:“既然如此,为何马车上无涓滴血迹?”
马车前响起一阵鼓噪,模糊有哭喊道:“撞死人了!”
“你说,是马车撞倒了他?”
此中一名男人用羊脂白玉簪束了头,着一袭玄青色滚云边缎袍,腰间配一把长剑,身形矗立气度刚正。国字脸,剑眉星目,望之风景霁月。此时他手持一把折扇,在手心悄悄敲着,缓缓踱步到那年青男人面前,问道:“你姓甚名谁?”
闻言,年青男人瑟缩了一下,本日出门没看皇历吗?如何就碰上了这位来管闲事。只得答复道:“小人杨九,见过齐王殿下。”
此时见地痞伏法,人群散去,便上前见礼道:“老身代蜜斯,谢过齐王援手。”
齐王似笑非笑,道:“杨九?地上这位是你爹爹?”
那一向昏倒的老夫赶紧展开双眼,两手急挥,道:“我还没死,没死!豪杰部下包涵。”
“这是谁家的马车?闹市中还行那么快。”
齐王神采一肃,沉声道:“尔等几人,于天子脚下行此欺诈之事。好逸恶劳,扰乱贩子,我既赶上了岂能轻饶。来人!”
在洛阳城,齐王乐善好施,口碑甚好。都城的百姓不比别处,权贵重臣见很多了,看到齐王也并不惊骇,看热烈的人反而更多了一些。
郑嬷嬷并不睬会,问站在一侧的韩羿道:“你可看清是如何回事?”
这么一担搁,四周围上来好些人,纷繁指指导点。
杨九一时噎住,答不上来。
樊彬行动利索的一抱拳,走到那倒地的老夫身边,“呛”地一声拔出配剑,剑身寒光闪闪,四周人群不由屏住呼吸,看他的下一步行动。
“我道是谁,本来是齐王殿下。”“如此风仪,公然闻名不如见面。”四周的人群响起一阵嗡嗡的群情声。另有些眼尖的,瞧着另一名男人道:“另有武状元樊彬在!”樊彬乃是旧年新奇出炉的武状元,曾穿红着彩,跨马游街,认得他的人要更多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