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纷繁说完好久都没比及回应,昂首一看纪修改饶有兴趣地盯着她,“说完了?”
普天之下向来没有人敢掌掴帝王,薛纷繁算是开了先河,她自知逃不掉罪名,干脆不管不顾逃出了御书房。常公公乃至没来得急跟她搭上话,便见面前一阵花鸟纹裙裾飞扬,人已走远。
薛纷繁这才放心肠出来,房门大开,证明她光亮正大,就算旁人想传流言流言也无从下口。门口候着的内侍赞叹地摇了点头,这位傅夫人公然高超,从常公公的恭敬程度揣摩,皇上该当对她尤其正视。
屏风前面就是皇上平时批阅奏折的处所,方才薛纷繁那一席话天然一字不差地落入纪修耳中。他背靠着紫檀宝座,手中捏着一道奏章,狭长倨傲地眸子抬起,落在那道藕粉色的窈窕身影上。
窗外一片乌黑,天井梅树梢头积满了白雪,忽而一阵风来吹得雪花纷繁扬扬,恍惚了远处视野。只见远处宫娥低头徐步行走,双手怀揣在袖子里,走得迟缓。
面前这位将军夫人,得了傅容和皇上两人喜爱,天然是他不能获咎的身份。是以薛纷繁即便知名无分地住在皇宫,也多得是人对她献殷勤,毕镇今后如何,谁也不能预感……
那内侍正欲点头,忽见房门被人从内里翻开,常公公走出看了她一眼,侧身立在一旁做了个聘请的姿式,“傅夫人,皇上准予您入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