伴计推开一间配房的门,往内虚引,金牡丹抬脚便跨了出来,只见屋里坐着一个身穿内官奉侍的人,看年纪和边幅却并不是刘公公。
快意看了看站在屋子里的几人,云水坊一共来了十二小我,除了商商、快意、香奴、蛮儿、小巧以外,另有若水、纤纤、明珠、彩衣、云花、俏影、善柔七人,算起来,一张床上要睡下三小我,还真是有些挤,不过幸亏这床够大,又不是夏季,不怕热着。
商商被快意的话打断了思路,随便挑了张靠西头的床,在床尾的木柜里放下承担,拿了件小衣出来,筹办梳洗,在屋里四周看了看,并没有发明木盆木桶之类的东西,心下有些迷惑,便取了净面的巾子出了房门。
“金坊主实在是太客气了,小三儿在这里替我寄父感谢金坊主,您就放心吧!您交代的事,必然给您办的妥妥铛铛的。”
马车在拐过一个弯道后,在一个里坊前停了下来,金牡丹甩手放下了车帘,小丫头先她一步下了车,拿了个脚踏放在车前,伸脱手将金牡丹扶下了车。
商商站在屋内,因和这些人不熟,便也没有吱声,小丫头却将宫灯拿到灯架旁,将架子上的烛火扑灭,回身对商商道:“女人且稍等,珠儿这就去给女人打水来。”
反手关上了房门,金牡丹有些猜疑,刘公公她是见过多次的,此次去洛阳宣旨的也是他,可这个年青人看着却不象,虽说面白不必,看服饰确是一副宫中内侍的模样,可却面熟的很,竟是从未见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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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女人跟我来吧!”小丫头转了个身,在门口的灯架上取了宫灯擎在手中,表示商商跟上她。
金牡丹在里坊中左转右转的走了一段,在一家小食店前停了下来,昂首看了看头上的食铺牌子便低头走了出来,一身的云锦宫衣,都丽华贵,几近要照亮了这间小小的食肆。
两人谈笑两句,小丫头便将水送了来,身后跟着的几个小寺人抬着大大的木桶,将热热的水倒进了齐腰深的浴桶里。随后便退了出去。
金牡丹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绣工精彩的荷包,递给了小三儿,那荷包里鼓鼓囊囊一大团,恐怕不是个小数量。他们这些人都是没有将来的人,过一世便算一世,财帛倒是他们最看重的东西,与这些人打交道,与其在美色高低工夫,不如直接用银子砸来得直接。
推开水房的门进了屋。屋子里并排摆了一溜儿大大的木桶,已有几位同来的女人坐在木桶里沐浴,相互说着些路上的见闻和笑话。
商商四周打量了一下早已燃起宫灯的房间,四张雕花木床分据房间的四角,便占去了大部分的空间,每张床尾另有一个半人高的木柜子,想必是用来存放东西的,东西两端的床中间各放着一个妆台,上面立了纹饰精彩的菱花铜镜。
内庭里种着几株不着名的树,正开着些小白花,看着有些喜人,金牡赤忱不在焉的瞟了几眼,脚下不断的往前走着。
“不是,我看看用甚么打水净面,我想梳洗了睡下了,赶了一天的路,有些累了。”商商柔声道。
她一身富丽的云锦宫衣,不晓得的人还觉得这是哪家的贵妇人呢,一旁的小丫头服侍她吃着点心,一边往马车里小桌上的杯子里添着茶水。
“沈落云!这一次我要让你一败涂地!”金牡丹恶狠狠的瞪着窗外渐沉的暮色,这繁华的长安城便是你的统统灰飞烟灭的处所!
“你们几个跟我来吧!此次来的人多,我们只清算了四间房出来,你们要挤挤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