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上品寒士1 > 八十一、且听月夜敲棋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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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操之道:“尚值、春秋,月色恰好,我三人一起去访祝氏兄弟如何?”

嗅着那悠悠香味,陈操之心想:“在这室内呆久了,我们也成了薰香人了。”

陈操之一愣,他记得魏晋时围棋法则也与唐、宋、明、清一样是要摆座子的,如何丁春秋却直接下在天元上?

“不下了。”祝英亭把手里的一枚棋子往棋奁一丢,摇着头对他兄长祝英台道:“阿兄,你看这棋另有体例下吗!”

丁春秋进入左边那间草屋,左看右看,内心大为惊奇,这几间屋子他三个月前住过,屋顶倒是不会漏,但泥墙班驳,屋内器具也极平常,当时他只想着是暂住,也姑息了,但彻夜一看,这草屋子的确是焕然一新,椒泥墙,青缟幔,几案一概是鸡翅木的,雕镂精彩,足下的苇席洁白如雪,苇席边上有暗色的斑纹――

陈操之只是打量了这房间两眼,重视力便全被窗前鸡翅木小几上的那局棋吸引住了,厚重的香榧木棋枰,吵嘴棋子莹润如玉、光芒内敛,不会因日光或灯光辉映而耀人眼睛,这是上等的好棋子――

陈操之道:“那就让春秋与英亭兄先下一局吧,我且旁观一局,熟谙一下棋路,我已有一年时候没下过棋了。”

陈操之道:“恰是看热烈,那边无月,那边无看热烈的闲人?”

丁春秋道:“对,棋盘之大,任我纵横,那里不成以下!”

祝英亭明显也对丁春秋占有天元的一手比较惊奇,皱眉道:“这是如何下棋的!”

丁春秋也不客气,拈起一枚白子“啪”地一声脆响落在棋盘正中天元位置。

客岁冬月,陈操之从陆纳那边借得谢安的真迹《赠王胡之书》,每日临摹五遍,接连临摹了半个月,自发得颇得谢书之神韵,但本日看祝英台的这寥寥三十三字,那种文雅天然的气韵实非他所及,书如其人,这是陈操之第一次在年青的士族后辈身上发明那种源于骨子里、血脉中、又经后天浸习薰染出来的崇高气质,这类气质陆禽没有、贺铸没有、丁春秋也没有,至于顾恺之,并非不崇高,只是一派不谙世事的痴气和天真――

祝英亭道:“让子棋倒是不要座子,但是哪有第一部下天元的,到底会不会下棋啊!”

丁春秋很看不惯祝英台,此人太傲慢了,便道:“子重先下,等下我与英台兄对弈。”

祝英台看也不看丁春秋,说道:“我的棋艺比舍弟略高一筹,要与我下,先胜舍弟方可。”见丁春秋愤怒要说气话的模样,手里的玉快意悄悄往下一落,说道:“稍安勿躁,说气话何益,等下连胜我二人岂不是更解气?”

丁春秋脸涨得通红,说不出话来。

刘尚值道:“两个会下,一个会看。”

祝英台嘴角勾着的笑伸展开来,笑得非常魅惑,随即面庞一肃,退后一步,文雅道:“请。”

祝氏兄弟租住的是客岁丁春秋住过的农舍,离桃林小筑不过两里地,陈操之三人傍溪闲闲地走着,不需一刻钟就到了。

丁春秋怏怏挪膝,那祝英亭却道:“彻夜我也无了兴趣,不下了。”

看热烈的刘尚值虽不懂棋,但看着月色入户、青幔飘荡,那对弈者纹枰对坐,棋枰上棋子吵嘴两色犬牙交叉,棋子拍在棋枰上声音清脆动听,让人感觉就如许一点不懂棋单单看着也很美。

陈操之道:“会一点,不过有春秋同去,天然更胆壮,尚值会弈棋吗?哦,不会,那春秋与我恰好敌他祝氏兄弟。”

丁春秋道:“我是不去,这上虞人太无礼!”又问:“子重,你会围棋?”

丁春秋发作不得,只好道:“很好很好,有理有理。”

又想起陆葳蕤,纯美的陆葳蕤仿佛不能用这些来衡量她,陆葳蕤有造化钟灵之秀,就比如花草之美不能和修建之美放在一起比较一样,只能说都很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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