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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芒头目光闪动,看着刘尚值,但愿刘尚值帮他讳饰一下,没想到刘尚值说道:“说得对,这五间草堂我已租下,预交了一月的房钱,筹办住到腊月初十止。”
“筒子干漆二两,捣碎,炒至烟出,细研,调醋煮,面糊和丸,如梧桐子大,每日服五丸至七丸,热酒下,醋汤亦可。”
卫协对顾恺之道:“恺之,老朽只要一仆,这草堂却有五间九室,宽广得很,不如拨两间给陈郎君的朋友暂住,如何?”
顾恺之又惊又喜道:“那真是太好了,我正欲伴随卫师前去明圣湖向葛仙翁求医。”
陈操之道:“葛师精研药理,惯以平常药物治沉疴痼疾,不消那些奇险之药,是以即便不验,也不至于有害。”
卫协也是喜出望外,葛洪葛稚川的医术与其儒学、道术一样天下着名,未曾想到在这里会碰到葛稚川的弟子!
陈操之起家告别,卫协问:“是陈郎君要租赁这里吗?”
世人分席坐定,卫协、顾恺之听陈操之说葛洪已于上月归罗浮山,不堪怅叹,顾恺之性急,便请陈操之出示良方。
白袍少年点头道:“是,这里的桃花极美,每年花开时我都要来此住上两个月,从花开到花谢,纵情赏玩――卫师住在这里,定能病体痊复。”
这时已近中午,刘尚值就留在这里,陈操之、徐邈告别。
卫姓老者悄悄揉着心口,强笑道:“无妨,无妨,恺之莫要催逼他们,好言让他们搬走便是。”
一边的陈操之听到“恺之”这两个字,心中一动,表示刘尚值不要争论,迈步向前,朝那卫姓老者见礼道:“鄙人钱唐陈操之,拜见老丈,不知老丈高姓大名?”
三辆装潢富丽的牛车停在桃林外,白袍少年跳下牛车,将另一辆车上的苍颜白发的老者接下车,说道:“卫师,这里就是桃林小筑,平静恼人,离郡城又不远,购物寻医也便利,卫师能够在其间渐渐息养身材。”
世人皆笑,老芒头父子悬着的心这才放下,上前谢过陈操之。
白袍少年叫了起来:“果不出我所料,你这刁奴还真的住我的桃林小筑,我――”这时看清从草堂走出来的几位不象是耕户农夫,此中有两个少年士子还甚是清雅,便住了口,问:“老芒头,如何回事?”
顾恺之看着方剂睁大眼睛道:“如此简朴?”
白袍少年约莫十4、五岁,面相乍一看上去有点怪,眉毛与眼睛离得很开,仿佛是看到了甚么别致事物惊奇地扬起了眉毛瞪大了眼睛,并且两眼的黑瞳略微有点往鼻根集合,也就是俗称的斗鸡眼,但少年的斗鸡眼并不严峻,不会给人以好笑之感,反而有一种纯真憨朴的气质。
刘尚值这时觉悟了,笑道:“卫先生有所不知,这位陈操之陈子重乃是抱朴子葛仙翁的弟子,他的良方应当值得一试。”
卫协道:“请几位一起出来坐吧。”边走边道:“老朽肉痛之疾十几年了,寻医服药,却都无效――”
白袍少年“哼”了一声,大步进到草堂,四下一看,又大步出来,大声道:“老芒头,你休要瞒我,你是不是把我的桃林小筑租赁给这几小我了?”
白袍少年瞪眼道:“胡涂,没看到卫师赶路劳累,需求歇息吗,白鹳何日不成看,又不是甚么奇怪物。”
陈操之却道:“卫先生有肉痛之疾吗?鄙人有一良方,或可一试。”
白袍少年胀红了脸,眉毛离眼睛更加远了,怒道:“你胡说些甚么!”偷眼看了看身边的卫师,卫师嘴角噙着笑,少年脸更加红了,瞪着那佃客道:“你这厮本日好生奇特,一下子让我去看白鹳,一下子又――你推三阻四意欲何为?莫非桃林小筑被你安家置口住在那边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