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大人道:“这是卑职检查一名犯人时,偶然中所得。是以卑职才说这是上天开眼,此图不落在别处,恰好落在我的手上,那自是王爷吉星高照之故了。”
刘大人见闲杂人等全都走净,庙内只剩下黑罕、丁残云和本身三人,这才开口说道:“非是卑职谨慎过甚,如果朝堂公事,自可到处言说,不消避人。但现下卑职是为王爷着力,若泄漏风声,只怕累到王爷大事,那就不得不防,还请特使包涵。”
刘大人让庙祝也随他们出去,看着黑罕身后两人,却不说话。黑罕不满道:“刘大人另有何顾虑?这两人都是我们女真本族军人,不消避讳。”
娄之英听到此处,已知那袋中放着的必是叶氏兄弟,他看了虞可娉一眼,虞可娉却摇了点头,以手掩耳,表示持续盗听上面说话。娄之英细思丁残云的言语,仿佛叶氏兄弟另有命在,这才稍稍放心,持续趴在梁上听话。
黑罕道:“既然武功高强,丁先生以一敌二尚能活捉,看来先生武力之强,只怕当世罕对抗手了。”
刘车千被黑罕一番挖苦,心中愤恨至极,可又不能当场发作,一张脸憋的通红,一句话也说不出。黑罕也觉本身言语有些过分,不由得打个哈哈,干笑道:“刘大人,这些将来之事,不谈也罢。眼下你有甚么线索,无妨说来听听,我见了王爷细细禀报,也足见你我办事用心。”
刘大人道:“特使吉言。只是眼下王府羽翼未丰,当明天子又在丁壮,此事当可渐渐筹划。卑职以为,兵战凶危,平邦灭国非一日之功,现在圣天子与南朝罢战,那也是要与民疗摄生息。王爷该抢先谋太子之位,登基后韬光养晦,富国强民,再徐图外邦。这是卑职肤见,还望特使能禀明王爷。”
丁残云摆手道:“那里那里,特使谈笑了。这二人固然工夫不弱,但脑筋不大灵光,鄙人略施小计,才圈得他俩被骗。此时他们被捆得结健结实,嘴里塞好了棉布,固然不能活动说话,但耳力还在,我们商讨要事,可不能留他们在此。”催促两个壮汉推车而出。
刘大人道:“朱七绝名号七绝,那是说他所学庞杂,样样都出类拔萃,占着一个‘绝’字。据闻他除了武功天下第一,琴棋书画、医卜星象、乃至佛道儒杂,都是当世俊彦。他的宝藏,一则是说富可敌国的财宝,那是当年我大金入主中原时,宗弼将军托他保管的军资;再则就是他将所学所思全数手抄的各种文籍,别的典范也还罢了,那武功却能够壮我王府阵容,易象能够测算行事,医道则可力挽狂澜。特别医道一途,据称当年有位武林妙手,身受内伤昏倒不醒数年,后经朱七绝妙手回春,不但复苏病愈,连武功也规复了七八成。卑职早闻王爷有位敬爱的王妃身染怪疾,三年来一向昏倒在床,卑职在想,若真寻到了这本医典,由特使呈给王爷,进而治好了王妃,那岂不是天大的功绩?”
黑罕被他捧了两句,微露得色,道:“王爷克日忙于政务,只怕也没得闲暇见你。我此番南下,本就因王爷有搀扶资援你之意,现在你将大小情由说与我知,等我听得明白,再给你颁布王爷指令。”
刘车千平复了下心境,道:“我抓到的那名犯人,对朱七绝一事所知颇多,我连番审判,又经数月察验核实,另有丁先生送来的很多讯息,终究得知,本来朱七绝曾将宝藏的线索分开,一一散落在天下各处,这些线索全然分歧,却又互有关联。我这秘图当是此中一份,目前只知是在南朝,但到底是在江南还是闽广,川东还是两湖,还得我亲身前去查证一番。”
黑罕道:“刘大人,你此番南下,并非受了朝廷指令。你乞假而去,特地为了王爷办事,足见忠心,这些我都会据实禀告。王爷所谋甚多,若真能寻到朱七绝的宝藏,财可用来扩放逐队,武服从够晋升战力,至于其他文籍,那也都算是治国的宝贝。王爷胸怀天下,不但想要做中原的九五至尊,等他如愿登上大典,还要安定四海,弱宋西夏,吐蕃大理,那都是要一扫而平的。大伙只要卖力为王爷办事,大家都是建国功劳!”他在这荒漠庙中说出这番话来,只听得刘大人和丁残云砰砰心跳,连梁上的娄虞二人也觉荒唐,暗道他大言不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