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大人道:“是,我这便重新提及。数日之前,南朝紫翠庄出了一桩血案,朱七绝的门徒重现江湖,惹出好大一场风波。朱七绝虽与我们大金有功,但他只是个江湖异士,这些逃亡徒之间的恩仇情仇,本和庙堂无关,但官方传言,朱七绝天纵奇才,当年助完颜宗弼将军一统江北,立下汗马之功,他堆集的财宝富可敌国,更将胸中所学著书成典。厥后他被南朝武人同谋灭门,但财宝和典范这两件珍宝却始终下落不明,很多人穷极半生,也没能寻得半点眉目,三十多年下来,大师也都渐渐淡忘了。
娄之英听到此处,已知那袋中放着的必是叶氏兄弟,他看了虞可娉一眼,虞可娉却摇了点头,以手掩耳,表示持续盗听上面说话。娄之英细思丁残云的言语,仿佛叶氏兄弟另有命在,这才稍稍放心,持续趴在梁上听话。
刘车千平复了下心境,道:“我抓到的那名犯人,对朱七绝一事所知颇多,我连番审判,又经数月察验核实,另有丁先生送来的很多讯息,终究得知,本来朱七绝曾将宝藏的线索分开,一一散落在天下各处,这些线索全然分歧,却又互有关联。我这秘图当是此中一份,目前只知是在南朝,但到底是在江南还是闽广,川东还是两湖,还得我亲身前去查证一番。”
黑罕道:“刘大人,你此番南下,并非受了朝廷指令。你乞假而去,特地为了王爷办事,足见忠心,这些我都会据实禀告。王爷所谋甚多,若真能寻到朱七绝的宝藏,财可用来扩放逐队,武服从够晋升战力,至于其他文籍,那也都算是治国的宝贝。王爷胸怀天下,不但想要做中原的九五至尊,等他如愿登上大典,还要安定四海,弱宋西夏,吐蕃大理,那都是要一扫而平的。大伙只要卖力为王爷办事,大家都是建国功劳!”他在这荒漠庙中说出这番话来,只听得刘大人和丁残云砰砰心跳,连梁上的娄虞二人也觉荒唐,暗道他大言不惭。
想来也是老天开眼,彼苍要助王爷成事,机遇偶合之下,卑职于数月前偶得一份秘图,直指朱七绝宝藏的线索。这图固然看上去简朴,但实则内藏奥义,眼下只能推出是南朝的一个处所地点,若要破译,非卑职亲去一趟南边不成。丁先生的菠莲宗在南朝根底深厚,教众极广,若得他教相帮,实乃力助。还望特使能禀明王爷,援我南下寻宝。”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张牛皮似也的物事来,递在黑罕手上。
刘大人见闲杂人等全都走净,庙内只剩下黑罕、丁残云和本身三人,这才开口说道:“非是卑职谨慎过甚,如果朝堂公事,自可到处言说,不消避人。但现下卑职是为王爷着力,若泄漏风声,只怕累到王爷大事,那就不得不防,还请特使包涵。”
黑罕被他捧了两句,微露得色,道:“王爷克日忙于政务,只怕也没得闲暇见你。我此番南下,本就因王爷有搀扶资援你之意,现在你将大小情由说与我知,等我听得明白,再给你颁布王爷指令。”
黑罕把脸一沉,说道:“刘车千,你不要觉得能为王爷办几件小事,便可在我面前指手画脚。王府幕僚智囊何止千百,你一个戋戋十几年前降来的南朝武官,也敢放言出运营策?王爷用得着你,那是你的福分!你可要想明白些。”
黑罕道:“我自免得,你有甚么要情,就请说罢。”
黑罕晓得此二人在,他决然不肯讲说公事,把手一挥,那两名侍卫领命而出。娄之英心下策画,若要援救叶氏兄弟,暗夺不成只能明抢,眼下本身势单力孤,对方那两个推车大汉空有蛮力,倒是不敷为惧,可两个王府侍卫却不知工夫深浅,丁残云更是劲敌,那位刘大人看起来斯文儒雅,但从他行走身法来看,仿佛也是身怀武功。娄之英算了又算,只觉本身以一敌四,胜算全无,不由得建议愁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