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车千的确便是卢轩,当年他投敌卖国,于隆兴北伐的关头之际,引金兵偷袭宋营,导致宋军兵败符离。他知宋地已无本身立品之所,因而悄悄北上,金廷念他有功,便封了他个小小的官做,卢轩今后隐姓埋名,改名为刘车千,他不竭追求,十几年来官运亨通,竟被他做到了归德察看使之位。及后他凑趣薛王完颜允济,终成薛王一党,此番南下本欲为王府建功,不料竟被人认出原本身份,这一下又惊又怒,见丁残云一时不能取胜,刚要上前互助,却见庙门已被撞开,那两个王府侍卫和波莲宗两个大汉闯了出去。
娄之英剑眉倒竖,裂眦嚼齿,胸中肝火中烧,喝道:“旁人不识得你,我却认得!你那里是甚么刘车千,你姓卢,叫做卢轩,本是大宋虎帐里的教头。当年若非你当了特工偷袭李大帅,雄师何至败退的如此惨烈?我父母更不会死于你手阵亡军中!父母之仇不共戴天,纳命来罢!”三度扑向刘车千,丁残云道:“刘大人闪退一旁,待我来摒挡这个小贼。”接过娄之英掌来,和他斗在一处。
娄之英本已非常吃力,端赖一腔怒血,不顾命的尽力出招,才勉强支撑到平局之状。现下以一敌四,对方各个都非庸手,顿时便手忙脚乱起来,不到十余招,身上已中了卢轩一拳,胯上也挨了丁残云一脚,幸亏这一脚躲得及时,只是被将将扫中,不然踢得实了,非当场倒地不成,饶是如此,仍感觉左边大腿模糊作痛,抬腿迈步都非常吃力,娄之英暗道:“莫非本日不但大仇不能得报,连我本身也要命丧于此么?”斜眼去看,不见虞可娉的身影,内心稍感安慰,猜想她必定还藏在梁上,本身莽撞也就罢了,总算没拖累她也跟着丧命,但念及危难时候她不肯与本身同抗劲敌,心中又出现一丝失落。边想边斗之间,丁残云一掌拍到,娄之英侧头避过,一名黑衣侍卫刚好挺剑刺来,这一下若被削中,半边脑袋也都没了,只得拼着后背受伤,回身往前直扑,这一剑便刺中了他的肩头。丁残云叫道:“这小贼快不成了,我们可不能让他跑了!”四人合围,又把他围在当中。
庙中三人陡遭变故,都是一惊,刘车千见这一掌自上而下来势凶悍,不及站起闪避,忙甩头当场一滚,躲过了这雷霆一击。娄之英不等他翻过身来,又是双掌直扑,中间丁残云救民气切,挺臂而上,和娄之英结健结实地对了一掌。
丁残云刚才和他对了一掌,只觉半边膀臂发麻,猜想是对方自高凌下,力量天然大的出奇。他现在才终究看清娄之英边幅,认出是前些光阴在破庙中见过的桃源观弟子,想起本身当年曾两番败在他师兄厉知秋的部下,又见过他在庙里和黄逐流对掌后安然无恙,心下先自怯了,迎了数招,便即叫道:“刘大人,这小贼本领不低,我们并肩子齐上呐,尽快摒挡了他!”
本来他四人在门外盘桓等待,俄然听到庙内传来打斗的声音,王府侍卫恐怕黑罕见甚闪失,急仓促闯了出去,却见一个年青人正在和丁残云会斗。卢丁二人要见黑罕,用心没带兵刃,这两个侍卫却随身带着宝剑,他二人见状立时将剑抽出,向娄之英直刺。
娄之英固然肩头被刺,鲜血直流,但入肉不深,并未伤及筋骨,他现在已抱了必死冒死之心,只想和卢轩拼个同归于尽,是以招招都在卢轩身上号召。卢轩在他一阵猛攻之下,手脚有些仓促,一不留意被他一掌扫在脸颊,固然从正面躲过,这一掌未打的健壮,只被指尖掠中,但仍火辣辣的疼痛非常。娄之英这一招用劲过猛,身后流派大开,被丁残云一掌打中后背,他就势一滚,卸去几分力道,却被卢轩伸腿绊翻,那两名侍卫挺剑齐刺,这下再无可避,娄之英心中叹道:“我命休矣!”含笑等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