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罕道:“好!你忠肝义胆,我自会禀明王爷,你脱身后,自去南边办事罢,不必再回唐州了。”两名侍卫掩着黑罕,仓促间逃出庙门。
叶氏兄弟略微活动些手脚,提起兵刃便冲进庙去,恰好赶上娄之英倒翻在地,那两名侍卫挺剑急刺,当下不及细想,各掌刀剑去挡,他二人内功本有根底,这两把神兵利刃又非常锋利,两名侍卫措手不及之下,竟被他们将长剑双双震断。
虞可娉道:“那便成了。我也瞧丁残云工夫略高一些,但叶氏兄弟两人对于他绰绰不足,便请二位向西去追,我和娄大哥去赶刘车千。”四人兵分两路,各向东西奔去。
阿兀也不抬眼看他,冷冷道:“刘大人便请骑我的西风驹先回城罢。”
此时叶氏兄弟方才摒挡了两个波莲宗大汉,他俩不识得黑罕,见他三人逃脱,也不追逐。转过身来,对着丁残云瞋目而视,道:“老头,你抓了我们,是何用心!”
那两个波莲宗大汉见叶氏兄弟得了自在,自发渎职,哇哇怪叫冲上前来,但这两人空有蛮力,武功倒是平平,只两三个照面,便被叶氏兄弟一个刺中左腋,一个砍中大腿,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。
两人又奔了半里,目睹便要追上,俄然间火线呈现一人,骑着一匹高头大马,正慢悠悠的从东面走来。卢轩放眼看去,不由喜上眉梢,高叫道:“纥石烈将军,速速救我!速速救我!”
阿兀就是要这么阻他一阻,趁他侧身之际,已到他身前,举掌道:“兄台,我虽不知你身份,但此人是朝廷命官,却不容你追杀于他。”
叶氏兄弟互看了一眼,也插手战团,这下风云突变,情势成了逆转,娄之英本较丁残云和卢轩技高一筹,这时加了叶氏兄弟,又是以三敌二,刹时便占了上风。叶氏兄弟愤恨被丁残云所擒,一起上受尽折磨,此时一招紧似一招,招招指向他的关键。叶氏兄弟刀剑共同天衣无缝,十来招过后,丁残云便已抵挡不住。
娄之英见到此人,不由得倒吸一口寒气,只见此人二十八九岁年纪,身穿绛蓝长袍,一副汉人面孔,倒是隧道女真打扮,恰是黄逐流的高徒阿兀。
桃源观轻功天下一绝,娄之英更是天赋异禀,轻功成就不在恩师之下,但他顾念虞可娉,脚步不由自主慢了。虞可娉道:“此处无人无危,你莫理我,尽快追上刘车千为上。”娄之英道:“好!”足下发力,顿时将虞可娉甩在身后。
娄之英但觉阿兀手脚不如初时锋利,神情一松,本有些混乱的掌法又规复如常,他一面拼斗一面暗想:“此野生夫之高,仿佛不在冷怀古之下,我要想打败他再追卢轩,只怕没有胜算,不如就此罢手,先求脱身,再和虞女人从长计议。”想到此处,连挥数掌,正筹算逃而不战,只听左后侧密林里凶暴辣马蹄声响,一人纵马前来,斯须便到二人面前,挺起手中尖头长棍,向娄之英后心急刺。
阿兀“咦”了一声,感觉此人轻功卓绝,确也不成小觑,两脚一蹬,举掌向娄之英拍去。娄之英虽已奔出,但听到脑后生风,阿兀竟然隔着丈余也能将掌力送到,内功实在了得,也不敢怠慢,忙侧身避过。
娄之英一愣,想起方才黑罕提起有个纥石烈将军还未到来,莫非便是此人?那人见到二人追逐,催马驶来,走到近前上马,皱眉道:“刘大人,甚么事情这般狼狈?不是约幸亏马蹄庙相会么,如何跑到这里来了?”
娄之英和他拆了二十余招,期间对了四掌,只觉对方内力独特古怪至极,这四掌中两掌如同奔火,内力订交之际只觉炽热难当,另两掌又如同寒冰,沁入心脉冷冻砭骨,这般忽冷忽热极其难受,晓得再斗下去,本身极难取胜,但若就此干休,却又心有不甘,只得一拳一脚地鼓励周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