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南低头看了看地上的药丸,蓦地觉悟,向娄之英道:“本来……本来那日……,多谢小兄弟脱手相救!”他见黄逐流仍在屋内,不敢详言当日本身被金兵击打、娄之英脱手相救的颠末,只得含混拜谢。
黄逐流借光瞧了瞧他面色,一眼便即看出,皱眉道:“你伤仍未愈?嗯,猜想我那宝贝徒儿也不会傻到自损一千后,连伤敌八百也不忍心!”
黄逐流不睬二人,转转头来盯着夏侯南和张然,道:“两位中间哪一个是夏侯南?”
黄逐流斜眼看着夏侯南等,嘲笑道:“还说你和他们是初识?你我还未比武,便有这很多人帮护你了,看来你真有好大的情面。哼,本日这庙里的,一个也别想走脱!”
夏侯南晓得此人身份必高,忙拄地站起,见礼道:“便是鄙人。”
黄逐流大怒,但他是一代宗师,自不会就此撒泼,当即双目一瞪,道:“我这徒儿本是金人,何来敌国一说?夏侯南,我听闻你外号叫做无头枪,拳上工夫必然非常了得,你伤我弟子,我不能等闲饶你得过,但若和你放对,那是以大欺小,谅你也不会心折。你和兀儿赌斗百招,我便和你来个十招定胜负如何?十招以内如不能胜你,老夫回身便走,再也不提此事一句,你敢不敢来应战?”
娄之英听到此处大悟,暗想怪不得当时感觉阿兀面善,可却怎也想不起来,本来此人幼年时本身曾经见过。当年黄逐流血洗潜山派,恰是带着的这个徒儿大显威风,连败邵阳等数名妙手,只是当时此人幼年,隔了十数年,样貌身形窜改极大,是以娄之英识一时认不出来。
张然此时心境略平,也不由有些后怕,他缓了口气,道:“要……要多谢这位小兄弟脱手相救!”
夏侯南稳了稳心神,道:“本来是黄前辈,兀兄便是黄前辈的高徒,那鄙人败的也算心折了。”他顿了一顿,又盯着黄逐流道:“只是鄙野生夫或许不及令徒,但论节操品性,却胜你师徒百倍不足。令徒有相救百姓之心,看来也不算太坏,又何必非做敌国的鹰犬,做这损阴丧德之事?这必是你的教诲之故了。”
叶氏兄弟大骇,同时大呼起来,一个道:“本来是你!是你把我俩刀剑偷换!”另一个道:“来啦!来啦!山鬼找上门了,我们完啦!”世人见这二兄弟一惊一乍地忽疯忽癫,都觉又气又笑。
张然道:“那不是妖法,是正宗的阴劲工夫。”
叶明颤声道:“你……你会妖法?此人怎地忽就迷了心智,本身把舌头咬了?”
黄逐流道:“你当我说话是放屁?我要你割了舌头,那是允你捡回一条狗命。”世人见了金兵这等惨状,无不骇然,这黄衫人不过握了握对方手指,便能让他浑身颤抖,自行咬断舌头,自是当世的绝顶妙手无疑。
黄逐流毫在理睬,仍站立当场一动不动,丁残云、华鹏等妙手都知这一下是以卵击石,张然这招出去只怕非死即伤,娄之英更知黄逐流内力深厚,张然若拍的实了,非当场毙命不成,这时想也不想,伸手将一颗药丸向黄逐流后脑射去。
黄逐流道:“你便是甚么船帮的帮主夏侯南?听闻你的帮派位列甚么三大帮之一,号称‘七派三帮四大庄’。哼,好大的口气!我来问你,前些光阴在徐州,你和我的宝贝徒儿阿兀过招,说赌斗百招以内定胜负,可有此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