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逐流斜眼看了看娄之英,道:“说来讲去你还是怕我脱手。女娃娃,你为何定要偏帮于他,莫非此人是你情郎?”
夏侯南道:“一人做事一人当!小兄弟,你两番相救的美意,鄙人感激不尽,只怕此生无缘酬谢了。黄逐流,你的门徒是我伤的,请你莫要难堪旁人。”
娄之英道:“前辈多年前三掌不敌我大师兄,此番又不敢与我应战,莫非前辈武功中有甚么缺点,三招以内老是不能制敌?”
娄之英想起十多年前黄逐流的残暴模样,晓得他若要赶尽扑灭,就算打死夏侯南,只怕仍要拿世人出气,但此人非常自大,若用言语挤兑住他,另有一线保存之机,因而竭力挺直了身,咬紧牙关道:“黄前辈,请你出掌,三掌过后长辈如果幸运不倒,请你遵循信誉。”
叶聪道:“这位娄兄弟虽与我们了解不久,但我们脾气相投,大丈夫义气为先,我们不能眼看他死在你的掌下。”
黄逐流道:“哦?此野生夫还不算坏,不知何人能伤他至此。明天你提这事何为?”
娄之英点头道:“不是。说来邵大哥我也好多年未见啦。”
黄逐流略一回思,道:“嗯,是了,你是姓厉那小子带来的孩子。”
娄之英道:“我也想效仿师兄风采,和前辈赌斗三掌!”
黄逐流嘲笑道: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!你觉得当年姓厉的能幸运逃脱,便也想东施效颦?还是你感觉老夫是心慈面软之辈,会不舍得伤你性命?好,本日便成全了你。小子,你出掌罢!”
吴三笑道:“我还道令徒伤重,就此不能习武了呢。既然如此,他们小辈之间结成的恩仇,又何必由你白叟家过分操心?待令徒病愈,和这夏侯南约定时候地点,再来赌斗胜负,岂不两边都能佩服?这位兄弟也不必和你做甚么三掌之约了,他如有甚么不平气,亦可和令徒再行约斗比武,岂不快哉?不然你将夏侯帮主杀了,你门徒毕生不能亲手复仇,那也是憾事一件了。”
叶聪挺直了胸脯,道:“我哥俩便替他接这前面两掌。”
娄之英道:“虞女人,你如何……”
叶氏兄弟也奇道:“咦?本来是你!”
吴三见被黄逐流叫破,咯咯一笑,伸手将头脸的髯毛眉发抹掉,暴露一张鹅蛋尖脸,眉心模糊见到一颗小痣,固然脸上仍似炭般黑,但已难掩姣美,却不是虞可娉是谁?
娄之英道:“十七年前,天柱山下,前辈在邵家曾与人对了三掌,你可记得?”
娄之英道:“便和十七年前一样,我来接前辈三掌,如幸运不倒,便请前辈将庙里诸位朋友俱都放了。”
娄之英感喟道:“大师兄三年前外出遇敌,受了重伤,回山后便卧床不起,直至现在仍昏倒不醒。”
只听黄逐流道:“小子,你可比你师兄差得远啦!也不消三掌,这第二掌便能取你性命。”本来他刚才只使了一招平常不过的开碑手,用了四层掌力,便探出娄之英功力深浅。自忖下一掌运上阴阳雨劲,胜他自不是难事。
黄逐流哈哈大笑,道:“娃娃,凭你也敢消遣老夫?刚才你弹那石子,嗯,运劲的法门不错。好,本日便饶你性命,归去叫你师父余仙到中都找我,传闻当年他使计胜了二圣,我倒想看看他有甚么真才实学。”
黄逐流起初来到庙外时,正逢庙内世人言谈穿墙神通之事,期间听到虞可娉推演的丝丝入扣,也不由暗自敬佩,是以听她问话,并未流出不耐的神采,反而笑着答道:“我这门徒根骨奇佳,是天生的练武之才。我教他一身技艺,自是盼他将本门工夫发扬光大,更盼他有天能成武林俊彦,执天下武人盟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