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纲见他二人前来,非常欢畅,笑道:“女人真是好兴趣,看来也是爱戏之人,三番五次前来看我们这半吊子梨园唱戏。”
二人来到双羊大街,直看了半个时候,一出戏才又结束。虞可娉见众伶人回了后堂,拉着娄之英也跟了出来。
杨八姐道:“山荆也是爱戏之人,自跟着我同去,她长于烹调,而后大伙的口腹之欲,可都希冀她了,你们可不准挑嘴。”世人又是齐笑。
虞可娉向佘太君道:“尊驾今后不再做裁缝徒弟,专演这出‘佘太君辞朝’了?”
虞可娉见杨八姐年事稍大,便即问道:“中间呢?可有家室没?你这一去,妻儿可又如何办?”
虞可娉道:“经此一事,令尊早已变了心性,我向你包管,他不会决计寻你。如许罢,你留一封手札,我转交于他,你在信中大可写明,让父亲别再迫你,或许过得三年五载,你思念故乡,也会自行返来也说不定。望你体恤天下父母心,不然令尊悔怨惭愧一辈子,于你也一定心安。少庄主,你死且不怕,莫非现下还怕和父亲直言么?”
这些都安插安妥,我便赶着马车来到县城人多之地,能够因为也喜好唱戏罢,鬼使神差地,竟来到了双羊胡同。我向车里倒满了油,再解了缰绳将马放生,刚想钻进车中自焚,却撞上梨园排戏,有人听闻到动静从后门出来检察,我怕被人撞见今后看破本相,拔腿便跑,岂知罗班主认出了我,在前面呼喊我的名字。我见事已败露,只得硬着头皮返来,向班主申明内心所想。班主……班主是个大大的好人,他不但安慰于我,见我情意果断,还决定帮我遂了心愿。连夜回义庄偷了具像样的尸身,放在车中付之一炬。
佘太君笑道:“怎地不做?今后梨园的统统戏服,那都是由我包办了。”
虞可娉笑道:“我几时说要报官了?只是脑中谜团未解,不免心痒难搔。少庄主,你有何话说?”她见杨排风跃跃欲试,一副想说不敢言的模样,不自禁问了他一句。
虞可娉道:“实在每逢奇案,我在推演之前,心中都已有了无数种能够的计算,只是寻访线索中,不竭印证解除每一种计算罢了。一开端我想,马少庄主死前竟然将马匹放生,连牲口都珍惜的人,如何会等闲自裁?只不过当日如果马少庄主假死,要骗过世人原也不难,但尸身是何人,又从何而来?那天我从义庄出来,便已猜到了七八分,本来罗班主在义庄当差,要想找一具十七八岁、划一身材的尸首来顶缸,自也不是甚么难事了。厥后听闻这位杨八姐是跌打大夫,那么在尸首上做些手脚,让它左足和少庄主一样有了折痕,就能骗过仵作。我几次看戏,都在偷瞧少庄主的表示,只觉这烧火丫头杨排风越看越是可疑,举手投足之间,和马庄主到有几分相像。只是为何你们要和官府禀报,说见到个矮小精瘦的怀疑,让几位凶嫌都能等闲逃脱,却又不得而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