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可娉道:“马庄主,这箱子里装的,都是少庄主的遗物,他将它藏于西院石山当中,是以大伙都没找着。内里除了乾坤鞭,另有些许银票,一袋五石散,和一本手记,你要不要看?”
马于仁道:“你要伶仃问他,向我申明便是,又何必叫王捕头引我去县衙,弄出这些玄虚?现在我不在庄里,想必虞女人是问出有效的话来了?”
马庄主是四大庄之一的庄主,常日哪有人敢指责与他?这时听到虞可娉一阵抢白,刚想发怒,俄然一股悲惨从心头升起,只觉这小女人说的句句在理,爱子脾气古怪,何尝不是因己之故,想到此处,不由收回一声哀叹,道:“是,虞女人,你说的没错。”
娄虞仓猝赶过来,只见马小杭手中抱着一个三尺大小的铁箱,那箱子锈迹斑斑,只怕也有些年初,箱前一把大锁,将箱子封的严严实实。虞可娉大喜过望,向马小杭道:“这是本案的关头证物,我们要拿到县衙,你这便去罢。”
虞可娉道:“马庄主,你要教诲后代,那是理所该当,但手腕未免过于刻薄残暴,少庄主未满十岁便受了这非人的折磨,叫他如何能不脾气大变?我总听人说少庄主性子木讷,不善谈笑,追本溯源,那自是幼时受罚之故了。”
马于仁沉吟了半晌,道:“诡异特别的事,确是没有。不过一年之前,庄上曾经被盗过一次,此案县里至今未破,勉强算是不平常罢!”说着看了王介一眼,王介脸上顿时一红。
马于仁迷惑道:“张子洞?却没听过,此人是谁?”
马于仁内心酸楚至极,忙道:“甚么手记,快给我看看。”
娄之英道:“莫非他先前被人打晕,乃至已被打死,然后才被放火焚尸的?”
虞可娉微微点头,道:“既然仵作认定,我们内行另有何话说?罗班主,你整天守在这义庄,那可真是古板的紧呐,那里有唱戏安闲欢愉?”
王介问道:“有何古怪之处?”
马于仁摇了点头。虞可娉道:“不平常的事,一件也没有么?”
虞可娉道:“马庄主,事到现在,你还不明么?一年前在庄里监守自盗的,便是公子少庄主马新啊。”
马小杭神情扭捏,吭吭哧哧不肯拜别,虞可娉心知其意,道:“你放心罢,我们不会说是因你之故,找到这个铁箱。我言出必行,毫不讲谎话。”马小杭这才怏怏地去了。
马于仁道:“那是当天我顺手放在书房的收租,总计五千五百两,这倒也记得。”
虞可娉忍住了笑,道:“韩老捕头可不是无能,他早已晓得了此案的关窍,更查出了贼人是谁,只是不知该如何措置罢了。马庄主,你看箱里此物倒是甚么?”将铁盒顶盖翻开,暴露内里的物事来。
马于仁一眼看到箱内的长鞭,失声道:“这……这……,那便是我的乾坤鞭啊,这如何得来?”
马于仁眉头一皱,道:“这是甚么?”便欲伸手去开,虞可娉忙抬臂拦住,道:“且慢!马庄主,这是本案证物之一,亲朋避嫌,还请你先不要碰。”
罗纲浅笑道:“便是因这安逸,我才来此谋口饭吃。我也不消整日候在这里,今个午后,便去双羊街上给乡亲们唱戏啦。二位若得余暇,也可来捧恭维。”娄虞二人和他客气了几句,便告别回了县衙。
虞可娉道:“王捕头,马少庄主的尸首现在那边?”
虞可娉道:“明日我想去瞧瞧马少庄主的尸身。”
王介传闻铁箱是案子证物,那可不能不管,赶紧问道:“里头装的甚么?”
虞可娉道:“另有个败落户,叫做张子洞的,庄主可也识得?”
马于仁道:“不是马某自夸,璧野农户大业大,总有那不知死活的飞贼草寇铤而走险,来我庄上碰碰运气。只是要么贼影难掩,官府一查,便能早早破案,要么被我家护院当场抓住,来小我赃并获,但一年前那次家里被盗,却也有些蹊跷。那贼子哪也不偷,却溜进了我的书房,也是事有刚巧,那天刚好书房当中放了几千两银票,那贼将这些银票连同我的乾坤鞭一齐偷走,那乾坤鞭是恩师传下来给我护身的兵刃,固然于我贵重,却并不值钱,也不知这贼因何原因,书房中一些金银器皿不偷,却把我的兵刃盗去。过后我去县里报案,成果查了月余,终究也没个眉目。王捕头,这可都是真相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