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进了庙去,果见一群人围在厅中石桌,正掷骰子打赌大小。王介走到一个高瘦男人面前,道:“张子洞,你出来,我有话来问。”
王介领二人仓促吃了午餐,回到衙内,叫了一名捕快前去璧野庄,请马老爷前来参议案情。等那捕快走了约半个时候,虞可娉道:“娄大哥,我们走罢,要抄远路畴昔,只怕还得快些。”两人出了县门,不走官道,却从巷子回到庄子。
马小杭叹道:“你真短长。”
马小杭惊奇道:“是用石子儿射的?”
进了庄院,方秀林正在院中忙活,见二人返来,奇道:“咦,两位不是在县里查案么?庄主刚被请去县衙会商案情。”
三人来到街上,王介道:“那张子洞常日尽在街上瞎晃,这个时候,想必在地盘庙和一群狐朋狗友集会。”便带二人赶赴地盘庙。
虞可娉道:“我来问你,少爷平素对你如何?”
马小杭点了点头,道:“你们是?”
方秀林道:“少庄主罹难,这孩籽实在吓得够呛,前几天躲在房里不肯出来。昨个儿我返来后,给他劝说了一阵,本日让他去前面田里消斥逐心去了。”
虞可娉道:“我们和捕快们分头行事,想是路上走岔了,没撞见马庄主。方先生,贵庄有位马小杭,曾和少庄主一同长大的,此人眼下却在那边?”
马小杭微一颤抖,道:“甚么如何?庄主……庄主是少爷的父亲,自是爱极了他……”
张子洞把头一扭,拉长了音道:“好,有甚么就请快问,莫要碍我发财!”
虞可娉非常绝望,却听马小杭又道:“不过……不过,少爷曾和我说,他如有苦衷,便会提笔写来,用以宣泄。少爷……少爷仿佛有个宝箱,内里藏了一些物事,有一年我过生日,少爷为了让我高兴,还从宝箱中拿出一件收藏的玉坠给我……”
虞可娉道:“好,方先生,我们自行畴昔好了,你如有事,无妨先忙。”方秀林本有庄务措置,这时也不客气,回身回庄去了。
虞可娉见他不过二十岁高低年纪,身穿一件破褴褛烂的绿袍,眼窝深陷,嘴唇发紫,一副惫懒的神情,实想不出马家的少庄主如何会与此人厮混在一起,便道:“你和马新因何了解?他到县城来,每次都要找你么?”
马小杭道:“少主庄性子外向,极少有甚么朋友,在庄子里也只和我,还算是谈得来。”
虞可娉喜道:“有一个宝箱,这箱子却在那边?”
娄之英点头,从怀中摸出一枚“药球”,那是仿造药丸制成的暗器。当年厉知秋迫不得已以药丸射人,回到观后,便和师父参议,做了这形似药丸的暗器出来,起名叫做“药球”,那日娄之英射向金兵互助夏侯南、射向黄逐流挽救张然的,便是这个东西。他将药球捻在指间,瞅准机会,运起“小弓射鸟”,将药球射出,正中那鹊儿肚腹,鹊儿扑棱了几下,一头栽倒田间。
虞可娉道:“好,便信你说的。王捕头,中午到了,我们走罢。”张子洞见已无事,飞脚又奔回破庙打赌去了。
娄之英知她要在这孩子面前立威,顺手拾起一枚小石头,道:“看到树上第三根头上那果子没?着!”话音未落,那果子已被石子儿射下。
虞可娉道:“你和少庄主很要好么?”
虞可娉道:“你且再想想,少爷若藏宝箱,会在那边?”
张子洞道:“没有!没有!想我张子洞在这城里,有谁敢惹?何况这小子见了生人连话也未几说,哪会和人树敌?”
马小杭神采黯然,道:“不是的。这鹊儿上个月在这筑窝,少庄主和我说好了,本日来爬树取它的鸟蛋,可惜……可惜……”说着语含哽咽,仿佛便要哭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