娄之英低声道:“没看出马庄主恁地心狠,对待儿子竟如此刻薄。”
虞可娉皱眉道:“你带他做这些好事,他也乐此不疲,非常受用吗?”
张子洞道:“没有!没有!想我张子洞在这城里,有谁敢惹?何况这小子见了生人连话也未几说,哪会和人树敌?”
娄之英知她要在这孩子面前立威,顺手拾起一枚小石头,道:“看到树上第三根头上那果子没?着!”话音未落,那果子已被石子儿射下。
张子洞道:“看戏耍钱,他倒也玩的痛快,只是去香怡楼喝花酒么,这小子扭扭捏捏,仿佛不太喜好这个调调。”
虞可娉道:“马庄主常日对少庄主如何?”
虞可娉笑道:“是这位娄大哥射落的?”
虞可娉道:“好,方先生,我们自行畴昔好了,你如有事,无妨先忙。”方秀林本有庄务措置,这时也不客气,回身回庄去了。
虞可娉非常绝望,却听马小杭又道:“不过……不过,少爷曾和我说,他如有苦衷,便会提笔写来,用以宣泄。少爷……少爷仿佛有个宝箱,内里藏了一些物事,有一年我过生日,少爷为了让我高兴,还从宝箱中拿出一件收藏的玉坠给我……”
虞可娉道:“好,快带我们去看。”由马小杭领着,来到璧野庄西院。
到了地盘庙前,只听内里熙熙攘攘,大喊小叫之声此起彼伏。王介道:“定是在这里了。这庙年久失修,也没人来拜,不知何时起,被这群肮脏地痞占了,整天在里头打赌。”
虞可娉道:“这等地痞不洁身自好,那是再普通不过了。”两人说着,便到了璧野庄。
三人进了庙去,果见一群人围在厅中石桌,正掷骰子打赌大小。王介走到一个高瘦男人面前,道:“张子洞,你出来,我有话来问。”
虞可娉道:“我们和捕快们分头行事,想是路上走岔了,没撞见马庄主。方先生,贵庄有位马小杭,曾和少庄主一同长大的,此人眼下却在那边?”
虞可娉喜道:“有一个宝箱,这箱子却在那边?”
方秀林应允,带着两人出庄向南走出半里多路,见一片麦田中,一个男孩坐下一颗大树之下。方秀林道:“这便是马小杭了。”
虞可娉一指娄之英,道:“你莫要怕,这位娄大哥武功高强,你是见地过的,便有天大的事,他也能逢凶化吉,保你无事。”
虞可娉道:“我来问你,少爷平素对你如何?”
马小杭道:“我……我不记得啦。”
王介寻了个僻静阴凉的处所,道:“这位虞女人,是大人特派前来查案的,马新的事,她要再问个明白,你老诚恳实回话便是了。”
张子洞把头一扭,拉长了音道:“好,有甚么就请快问,莫要碍我发财!”
马小杭点了点头,道:“你们是?”
马小杭惊奇道:“是用石子儿射的?”
张子洞道:“我与他因何了解?这却记不得了,差未几一年多前罢,也不知怎地,我俩便熟络起来了。他极少到县里来,凡是要来,总归和我一起,不然他又没别的朋友,还能找谁?”
马小杭道:“我真不记得啦。只记得八岁那年,少爷贪玩,练功不勤,曾被庄主锁在一间黑屋当中,三天没给饭吃,足足关了半个月,才放出来。十岁……十岁那年,少爷不慎将客人送来的宝贵花瓶打烂,庄主拿他的宝鞭抽了少爷三十三鞭,打的少爷遍体鳞伤,一个多月没下了床。另有十四岁时,我也不知那次少爷犯了何事,被庄主用鞭子困在椅上,持续几个早晨没让少爷睡觉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