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摸黑出来,顺着声音来到营帐前,仍按先前商定,一前一后候在门口,阿兀瞅准机会,闪身进到里头,见有两名狱卒正在椅上打盹,猜想他们对那使者的漫骂早就习觉得常,不等其转头反应,伸指导中他俩穴道,悄悄掀起门帘,孙妙玫也跟了出去。
那使臣正在吼怒宣泄,突见有人突入点倒狱卒,立时开口不言,阿兀见他蓬头垢面,四肢皆被绑在木桩上,也不知吊了多久,开口问道:“中间但是乞颜人的使者么?”
那使臣大喜,道:“夫人在哪,快……快救我出去。”阿兀上前捏住缚绳,两指一叫力,顿时将其捏断,那使臣见他神功如此,佩服地五体投地,双手交叉放于胸前,躬身道:“鄙人乞颜使者阿儿剌博尔术,多谢仇人相救,夫人在那里,请恩公带我去见她。”
这时蔑儿乞追兵正慢慢赶上,领头的见已够射程,忙命令放箭,博尔术耳听不妙,一挣马缰,那马斜刺里一窜,躲过了第一波箭雨,博尔术本也是乞颜部的神弓手,无法手头无有弓箭,恰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只得一味闪避,众寡差异之下,小腿终是中了一箭,幸亏伤不及骨,仍可奋力驾马,不大一会,又有一支利箭正中马臀,博尔术双目一闭,只待束手就擒,岂料这一箭因祸得福,那马一吃痛,俄然建议癫来,凶暴辣向着山林飞奔而去,竟将追兵远远甩在了身后。
阿兀细细打量营帐,见安插设施极像监狱,可恰好却无人保卫,一时猜不出这妊妇身份,恭恭敬敬隧道:“鄙人纥石烈兀蛮,乃是来此做客。”
那侍女惊得花容失容,刚想呼唤,早被阿兀一指导中,悄悄放于了椅上,再看那名妊妇,就见她肤色黑黄,剑眉大眼,一脸豪气,虽突生变故,可神情却极其平和,既无惧色,也不镇静,只冷冷地看着闯出去的二人。
博尔术策马奔出五十多里,眼看天光见亮,不儿罕山忽隐忽现,心中不由得一喜,那恰是他乞颜部的本营地点,刚想快马加鞭,忽听背后传来呼喝叫骂之声,本来他虽马术高深,但毕竟所驾不是本身惯常坐骑,远不如蔑儿乞精兵马快,暗叫一声不好,看了看四周无处躲藏,只得硬着头皮向前直行。
孙妙玫一吐舌头,道:“糟啦,寻错了人。”
阿兀见那妊妇神采自如,绝非平常之辈,用蒙语问道:“不敢就教夫人是谁?”
他在马厩这一番折腾,后营高低早已震惊,那狱头不敢持续瞒报,只得向下属求救,后营主将传闻跑了乞颜使者,顿时大急,赶紧分拨人手追逐,士卒们奔出营外,已不见博尔术人影,幸亏草原阵势空旷,极易查寻萍踪,因而顺着马蹄印,亦往西南追去。
便在此时,那使者又开端呼喝漫骂,本来他就在不远处的营帐中,孛儿帖说到劫狱,忽地心念一动,对阿兀道:“我传闻女真人都是豪杰豪杰,蔑儿乞人扣囚使臣,有违天道,我哀告豪杰互助,救这使臣出来,好让他归去报信。”
孙妙玫点头道:“不错,你做这事于理分歧,你待在这里,我去救那人出来。”
阿兀道:“随我来。”三人悄悄摸出,又回到先前的营帐,博尔术一见孛儿帖,当即双膝跪倒,叩拜道:“夫人无恙?博尔术拜见夫人。”
阿兀听她口气,仿佛并非蔑儿乞本部中人,当也是关押在此的犯人,心中迷惑更甚,摸索道:“我听到有人呼救,仿佛有甚么天大的委曲,是以特地过来检察。”
那三人见俄然呈现一人一骑,而那人又向本身号召,顿觉莫名其妙,这时马匹已到近前,那马油尽灯枯,再也支撑不住,前蹄一曲,跌倒在地,要在平时,博尔术双腿一蹬,便可稳稳落在地上,但现在他腿上受伤,又加驰驱了一夜,早已没了力量,也跟着大头朝下,摔落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