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兀点头道:“这些人是上头要的钦犯,小将官微言轻,只是受命行事,还请张大侠不要难堪。”
青衣男人向先前的青年道:“就是他刚才打你一鞭,你现下也打他一鞭尝尝!”
阿兀脸上微微一红,说道:“张大侠讽刺了,鄙人的的确确是女真人。”
那金将一怔,道:“我么?我叫做阿兀。”阿兀是女真人中最为常用的名字,便如同汉族的“阿福、大宝”近似,最是平常不过。张然听罢哈哈大笑:“中间明显便是汉人,却穿金服,奉金命,吃金人的俸禄,这也罢了。大丈夫立于六合,又何必取个金人名字敷衍世人?这等欲盖弥彰,只会更加令人嘲笑!”
那金兵被踢倒时后背着地,脊椎如有断折,尾闾骨剧痛难当,但他为人极是结实,始终不肯在人众面前跪下逞强。青衣男人一声怒喝,一拳打在金兵的腰眼,那金兵吃痛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。
娄之英越看越是心惊,暗想:“这二人可比江下三杰和白净空的武功高多啦,我若与他们相较,只怕是负多胜少。”他毕竟少年心性,每碰到武学妙手,心中自不免总起攀比之心。
阿兀转过甚来,说道:“尊驾是谁?”
那金兵大怒,举鞭欲打,喝道:“你滚是不滚?”
那黑衣男人忽道:“中间如此技艺,缘何甘为金人的鹰犬,做卖国求荣之人?”
那老者盯着娄之英看了一会,低声道:“小兄弟,听你口音,但是从南边而来?唉,我们都是普通的汉人,恰好我们就在金人统治之下。北方的万众百姓,那里有一天日子好过?本地在任的金国将官,非常残暴好色,动辄派人劫掠汉人财物,**汉人妇女。我们这些平头百姓,那里敢有半句牢骚?只盼老天有眼,早日让这些做孽的恶魔不得好死!”他话说到这里,却怕肇事上身,便再杜口不言了。
那金将略一思考,随即拱手道:“本来云雷手张大侠,久仰久仰。”语气非常诚心,全无普通金将的傲慢之态。
那青年退了一步,点头道:“不,我不打。”脸上充满了惊骇,青衣男人一再催促,那青年只是不敢接鞭。
张然见他始终彬彬有礼,倒也不便再逞狂放之情,亦抱拳道:“不知中间贵姓大名。”
俄然路旁窜出一个汉人青年,跑到门路中心拦在马车之前。那赶车的金兵陡见有人拦路,一时惶恐,不由地将马车停下。
黑衣男人冷冷隧道:“中间仍要在顿时和我过招么?”不等对方答话,右手上扬,一掌拍向阿兀。此人天生禀异,手臂极长,身又高瘦,虽脚不离地,出掌却比凡人跃起还具威势。他一掌便这么平平平淡的挥出,招数远不如张然花梢都雅,但阿兀却不敢在顿时拆解,双足一蹬脚璒,跃上马来。
那青年大声道:“不!”
那黑衣男人笑道:“不错。”
阿兀一愣,刘豫是驰名的降金汉奸,靖康之耻后曾被金主封为伪帝,早被汉人引觉得耻。阿兀脸上又是一红,说道:“尊驾讽刺了。”
青衣男人哈哈大笑:“本来是贼狗的头子到了,甚好,甚好。”举头挺胸,当街而立。
人群中又有一名中年青衣大汉走出,朝那青年一树大拇指,说道:“好孩子!”转头向那群金兵叫道:“这里的金狗听着,每一个给这少年磕三个响头,便饶了你们性命!”又朝先前跃出得黑衣男人道:“夏侯大哥,你看好是不好?”
旁观百姓自是不知其理,娄之英却已明白,那黑衣男人内功卓绝,这一掌已暗含内劲,阿兀人在顿时,双脚有力可借,天然不敢和他硬接。黑衣男人未等阿兀落地,变掌为抓,直取对方咽喉,阿兀伸手格开,两人拳来脚往,已斗在了一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