娄之英道:“好贼子,看你往那里去!”双腿一点,反飘到汪子开身前。汪子开一惊,举拳向他面门打落,娄之英矮身一避,伸指戳向对方膻中穴,手指将将碰到胸膛,汪子开回身绕开,顺势后踢,这一下连守带攻,颇见工夫。娄之英暗道:“别看此人行事像个草包,打起架来倒也有声有色。”不避不闪,等他右腿踢到,一把抄住脚腕,轮起向厅中摔落。
行了十来里路,尚未达到集镇,便看到一群人扎成一堆,仿佛在观瞧甚么,还不时收回一阵阵轰笑,三民气中猎奇,走近前去一看,本来是两伙孩童正在游戏,周遭围拢的都是半大孩子和闲汉,有一名老者在人群中拿着马扎正襟端坐,神情非常严厉。
汪百封又道:“不错,九年前犬子和火伴赶跑毛良,救下崔蜜斯时,便起了歹心,随后跑回在山涧将崔蜜斯奸杀。他做了错事,不敢对我坦白,第二天便叫人传信央我去安义,我赶到安义时,县衙已经备案,说抓了疑犯毛良,只是疑点重重,尚不能速断。我见机不成失,忙在县里四周办理,后又私通毛良,许以重金让他顶罪。
大人,死者那件外套仍在我家中,我统统坦诚相告,不敢苛求大人开恩,只求大人念我着力共同,尽量善待我儿,让他得个好结束。”伏在地上长跪不起。
虞可娉微微嘲笑,叮咛差役将毛良先行押下,这才说道:“崔长达,你自应照护人家老娘,你冬眠九年,想出这等战略,不但害毛良坠入深渊,更让三个无辜的女孩陪葬,就只是为了还女儿一个所谓的公道,你这等行动,与汪子开又有甚么别离!”
汪子开听到父亲说出本相,一口气提不上来,白眼一翻,竟晕了畴昔。
季昭上前抓他左臂,喝道:“莫要猖獗。”汪子开将胳膊一甩,噌的一声向门口跳去,有两个差役忙上前来封他来路,却被他一拳一个击在面门放倒,另一名衙役手持惊堂棍向他横扫,汪子开侧身避过,一脚踢中对方腰眼,那衙役顿时痛的喝喝大呼。
崔长达道:“汪子开当年行凶可没人勾引,他只因家有财势,草菅了性命便可清闲法外,若此生再无犯案,便可做一世良民,如此又天理安在?我本想刺死了他同归于尽,可一来他亲随浩繁我不得其便,二来他就算死了,也并非堂堂正正地伏法,我女儿还是死的不明不白,那岂不便宜了他?现下他身背两件命案在身,总算难逃公道,那是再好不过。”
汪百封暗自摇了点头,他素知这个儿子向来成事不敷败露不足,长到现在心性仍如孩童普通,此次处境艰巨,只怕难以挽回,衡量再三后,长叹了口气,道:“大人,草民知罪,陈氏被杀一案,九年前崔蜜斯遇害一案,均是犬子所为。”
崔长达道:“人非木偶,毛良早已成年,我如何设想得了他?你说的这些,没有半点真凭实据,只怕大人不会听信。”
这一句话惊得汪子开魂飞魄散,此时他若嘴硬寻由,仍可含混畴昔,但此人向来胆懦,心性极脆,惊骇之下神智已有些乱了,手舞足蹈地大呼道:“我没杀人!没有杀人!爹爹救我!”
如此行了两日,已入湖南境内,严久龄道:“紫翠庄离此不过百来里路,此处向西十五里,有个五坡集,那边有个大户人家,仆人叫做沈善长,是本地保正,他也是个江湖豪客,与我很有友情。眼看天要黑了,我们便去五坡集投宿,上沈老哥那去叨扰一晚。”三人加快脚步,向西奔去。
郑宏见亲家落得如此了局,又是惊骇又是光荣,忙向世人告别,带着女儿回家去了。辛弃疾叮咛幕僚连夜清算供词文书,娄虞二人自各回房间睡觉。次日辛弃疾和覃照邻谈判,言明三起案件已破,凶手俱已落入了法网,覃照邻再无话柄迟延,也怕对持下去本身的丑事东窗事发,无法只得咬牙与辛弃疾交代,带着本身的任书离了隆兴,到别处上任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