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觉得重生是恩赐？“天道的声音俄然慌乱，新月瞳孔排泄黑血，“不过是宁溪用战神骨替月华改命的……”
云景天的剑鞘俄然横挡在我喉间。
我跪在祭坛裂缝中心，左手攥着宁溪渡来的战神金焰，右手缠绕月华留下的巫血藤——两股力量在经脉中撕咬，仿佛要将我劈成两半献给天道当祭品。
那些传言中战神堕魔屠城的夜晚，实际是他在替她接受天道反噬！
祭坛篝火将她的影子拉长，扭曲成一条衔尾蛇，啃噬着他的呼吸。
“疼吗？”天道的声音从云层碾下来，带着万千亡魂的哭嚎，“这具身材本就不是你的，月华剜眼时流的血，可比这痛多了。”
祭坛那夜，她从他剑穗感染的魔气里，窥见仙界密令——【诛巫族圣女，断天命之眼】。
是穿戴嫁衣的宁溪，心口插着云景天的剑。
宁溪的金甲开端龟裂，暴露心口那道与月华梦中一模一样的剑痕。
“你们都被骗了。”
宁溪的声音裹着雷霆劈开结界。他战神金甲上还沾着冥界的忘川冰晶，目光扫过我时却出现波纹。
月华的预知梦里，云景天的剑尖永久悬在她喉间三寸。
三百年前所谓“巫族毁灭”，不过是众神为袒护“预知将来会透露仙界罪过”的搏斗！
可他最后望过来的眼神，竟带着豁然的笑意。
“你不是她。”他俄然笑了，剑鞘嗡鸣，震落一地血珠，“巫族的傀儡术，何时连灵魂都能剜走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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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用巫族禁术嫁接神瞳，就为护云景天渡劫？”天道耻笑炸响在耳畔，我呕出的血里浮着细碎的金芒，那是宁溪正在消逝的神魂。
他的神魂明显即将崩溃，残影却仍刚强地罩在我上方：“阿华，吞了那轮玉轮。”
赤色新月的瞳孔突然收缩，星光如毒蛇的信子舔舐大地。
本来最狠的谩骂，是让我替他来爱你。
可她毕竟看了。
那不是月华。
三百年前月华刻咒时颤抖的指尖，三百年后我体内奔涌的属于他的战神血，本来这场循环里，先动妄念的向来不是凡人。
仙界雄师压境，宁溪的神魂靠近崩溃。阿华被迫同时把持月华的巫力与宁溪渡来的战神之力，却在融会刹时闻声天道的声音——
我俄然抬手扯断巫族额链，任长发被夜风卷成血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