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总之,姓杨的,姓廖的,姓裴的,姓李的,姓黄的,姓何的,姓牛的,姓苟的,沾点便宜无妨,不能等闲让姓赵的占便宜。”
这不是说,又一年多发三两多纹银?
明朝末年,哪一个农户家的后辈,穿得衣服不是长年穿一套,最多夏季穿棉衣。
那农夫吧唧吧唧地抽了几口水烟,停了停,又说:“昔日里,不是我们郑老五家不下力量,实在是这世道没法活!不说别人,就说族老六叔公,他白叟家租了家主三十亩田,可一样养十一口人,平素连白麻布都舍不得扯三尺,现在,家中三口壮丁都尚未娶妻,二十几当年,全数去当仆人了。”
“家主既然决计募集仆人,我们家,也出二口人,如许,一年能赚六十两银子。并且,减少两口壮丁,少开消很多嚼食。那日子,就好过二倍不足!去,如何不能去?甚么兵器无眼的,就在我们灌I县,又有甚么了不得没遮拦的大匪?不就是有一个梅娘子吗?我看她,绝对不是我们家主的敌手。她一个娘们儿,又是匪贼,如何斗得过家主的仆人?何况,六成是我们郑张周三姓后辈,打起仗来,绝对是不会跑的,所谓‘上阵父子兵,打虎亲兄弟’,不就是说我们吗?”
“郑老五,你们家谈好了,我们周老七家可费事大了。家中只要我和老二两个男丁,一个老娘,两个婆娘,另有三个女儿,足足有六个娘们。这如何得了?不是租了家主十亩上田,我们家,可也一样会饿死几口人。现在,去当仆人,娘们儿她们吃甚么?可不从戎,家主收回地步,我们又吃甚么?哎,难啊。这苟日的世道!”
“行,老二,你这么说,我就帮着劝老三去当仆人。他守着他的婆姨,连娃娃都生不起,不当仆人,如何养的活后代?就如许。”
“你们不消担忧我郑白健喝你们的兵血,每一个仆人都是直接从家主那边领纹银,领铠甲,领棉衣,棉鞋,草鞋,布鞋,……好叫你们得知,家主还管你们的衣服。象浅显仆人,家主跟我说了,一小我一年发一套春秋服,一套夏服,一套冬棉衣,春秋各一双布鞋,一双草鞋,夏季三双草鞋,夏季一双棉鞋,都是老娘们儿纳的千层底,健壮着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