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又看向宇文祁夜的方向，他正巧回身同萧相对饮，气度安闲。
端坐于正中的，恰是当今大周九五之尊。
“当今是甚么时候了？”皇上开口问道。
“宇文祁夜暮年在西凉之时便听闻燕王的大名，凉州大家奖饰燕王，本日一见，果然名不虚传。”祁夜明朗的声音突破了沉默，我昂首只见他起家举起了酒杯，眺望燕王。
“是。”
座下之人纷繁看得痴迷，面露冷傲之色。
祁夜侃侃对答：“凉州人道燕王清闲风骚，尤爱赏美，本日燕王对公主仙颜难忘，足可见王爷的确是目光独到。”
萧贵妃往蘅若方向睨了一眼，朱唇轻启：“太后这几日闭门修行，长乐宫奉了懿旨不见客，本日夜宴怕是来不了了。”
燕王透过酒杯察看着蘅若，漫不经心肠对皇上说：“母后现在是更加不顾母子之情了，儿子千里迢迢而来，也请不动她白叟家，恐怕在怪寡人常日里肆意妄为，逆了她的意……哎！来，小月儿，同皇叔喝一杯。”
“昭元至公主到－－”
凤影台中千颗明珠照上她倾城的容颜，击筑声渐起，她柔嫩的身姿跟从音乐翩翩起舞，轻巧而美好。
蘅若一起上再不言语，我看她这副软弱的模样，不由感喟。
我眼风往左轻扫过四周的席座，两名命妇正在窃保私语，见我正立在她们上方，面色一僵，讪讪噤声。
“你本日邀我与你同来这花里胡哨的夜宴，不就是想多些底气么，这会子就受不住了？”我目视火线，嘴角微动，细声对蘅若说道。
大殿之上纷繁扬扬飘撒起百花花瓣，美好万千。一抹红影从空中翩然飞下，云髻峨嵯，风韵绰约，如同神女来临。
燕王摇了点头，但笑不语。
萧贵妃面上始终带着端庄的笑容，一丝不漏。
“既然来了，还跪着做甚么？都起来吧。”皇上的话语不偏不倚地响起，我与蘅若谢恩起家，坐在了燕王左火线的席位。
说罢，转头深深看了我一眼。
皇上端坐上方，自她出场时面色先是一动，复而沉默不语。
我看了一眼蘅若，她低头跪地不语，便道：“本日皇叔入京，昭元理应前来。太子妃念着儿臣身材抱恙，故而与儿臣一同前来。”
燕王一边喝着酒，一边醉眼迷蒙地盯着我，狭长的丹凤眼中透着丝金光：“一转眼，我们小公主都出完工大女人了，皇兄，小月儿现下更加长得像她娘亲了……哈哈……”
我悄悄抬眼看去，一片明黄色的影子覆盖于头顶，父皇与萧贵妃位居主位，燕王一人居右，世子未曾列席。镇国公同萧相位左。座上之人皆气度不凡，恍若神人。
“儿臣拜见父皇－－”
燕王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酒，醉醺醺的双眼一刻也没从她身上分开过。
皇上没有开口，倒是一旁的萧贵妃轻声笑言：“皇弟多年闲云野鹤，竟还记得昭元的模样，提及来，还真是有那么些缘分。”
我脸顿时变得通红，瞧着座下世人投来八卦的目光，小声抱怨燕霸道：“皇叔这几年不见，如何还是这么爱笑话月儿，月儿那里是甚么小娘子了？”
萧贵妃答：“已过酉时。”
“太子妃到－－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