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浅浅紧皱的小脸这才放松下来,松开鼻子闻了闻,氛围中确切飘着一种红枣和红糖的甜香,再看看夜夙,脸上的冰霜崩溃,暴露一张狐狸笑容来。
苏浅浅撇了撇嘴,道:“是,我是没看过。”
夜夙坐在床头看着她淡笑,眼睛里仿佛藏了星星,忽闪忽闪的,苏浅浅内心发痒,钻回被子里靠在床沿边,问道:“你本日如何这么早就返来了?又开端做闲散好夫君了?”
“夜夙,你最好让成南不要去招惹秀秀,万一今后如果出了甚么事,我可不敢包管我会不会做出甚么。”
“王妃!”香兰按住她差点掉进汤碗里的袖子,苦笑道:“王妃何故如此忧心忡忡,可得重视这些,不然吃完饭还得要再去换身衣裳,还是王妃您遭罪。”
“瞧瞧,瞧瞧,你又活力了。”夜夙指着苏浅浅对庄伯几人道:“瞧瞧,你们王妃又活力了。”
唉,算了吧,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,现在夜夙是大爷,他说甚么她都得应着。
苏浅浅猛翻白眼,推开他自顾往前走,天气暗淡,几乎在阶下踩到一颗拳头大的石头,夜夙好气又好笑,“你同我置甚么气?你这般走了,等会儿我还不是要将你寻返来。”
她又没病,为甚么要喝药。
夜夙坐在床头,苗条白净的手指端着一只白玉碗,碗里透出半碗高的乌色。苏浅浅半梦半醒之间从床上坐起来,紧盯着他手里的药碗有些发怵,“你......你这是做甚么......”
“嗯。”夜夙点头瞥了他一眼。
苏浅浅面色染上一层霞红,袖下的手狠狠拧了一把夜夙腰间的肉,有些硬,愣是使了好大力量才拧得他微微动了动。
夜夙抬手摸了摸她乌黑顺滑的发,轻笑道:“我若再不返来,你哪日没了我都怕是不晓得吧。”
“醒了?”
都怪阿谁香兰嘴巴多事。
夜夙揽着她促狭笑道:“如何跟没用饭似的。”
夜夙道:“你另故意机管别人?”
“今儿是三月初三啊,比来不如何承平,贵妇们都懒得创办宴会了,但护城河边的那条街会办个灯会,你想不想去看看。”
苏浅浅转头当作南贼兮兮揣动手里的东西溜去了后院,顿时神采一变,“他......他干甚么去......”
夜夙顿时表情有些不美好了。
秀秀笑着倒了杯温水,苏浅浅灌了三杯净水才感觉嘴里的齁甜才散了些去。
中间充当木头人的秀秀也开口解释道:“王妃,那是王爷亲身命人熬的红枣糖水,给你补血用的。”
等苏浅浅醒来时,第一眼看到就是夜夙冰酷寒峻的侧脸,黑眸里的幽深像两口寒潭一样,傍晚的红橘余光从窗格里撒出去,映着他玄玄色袍袖上的四爪螭龙如流水的暗纹,添了几分炊火气味。
庄伯叮咛下人们已经摆好了饭,依着苏浅浅的口味做得极平淡,夜夙非常委曲道:“瞧我,比来只能跟你吃这些清汤白粥了。”
“放心吧。”夜夙偏头看她,橘黄色的霞光撒在他的侧脸上,“浅浅,一会儿吃了饭陪我出去逛逛灯会?”
苏浅浅低着头,夜夙抬步去外间的太师椅旁坐着等,秀秀才走来扶起苏浅浅,让她重新坐到打扮台前,挽好头发换了身衣裳。
自从淳于侯府出事以后,这将近半个月里,夜夙每日早出晚归,苏浅浅同他连面儿都见不着。
夜夙怨念满满,直到苏浅浅吃饱了停下筷,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边的油渍,对着他轻柔一笑,他身边的寒气才褪散了很多。
苏浅浅发笑,“那你能够去天香楼吃够了大鱼大肉再返来。”
苏浅浅捏着鼻尖往床里缩,她是最讨厌喝药的了,“我没病,好得很,不消喝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