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叔,寨主!”阿山哭着跪了下去:“他们欺侮冉欢妹子,我要杀了他们!我要杀了他们!”
赵飞冷冷看他:“我再问你一句,女大哥下的令,你爹,也就是所谓的大老爷晓得吗?”
民不与官斗,何况是一个小小的苗寨!那老爹脸颊急抖,咬着牙道:“吴公子,你就是把我们卖了,这税赋我也交不起!请你不要难堪盗窟,我跟你去见大老爷!”
望着赵飞眉中模糊的杀气,吴公子顿觉浑身发冷,面色煞白,连呼吸都不敢出口。“我,我叫吴法!你,你要干甚么,我,我爹是大老爷吴度!来人啊,快救我,救我!”
“季收?!”冉欢娇叱一声,气得浑身颤抖:“这清楚就是不给我们苗家人活路!吴公子,我爹把税赋交上去的时候,你们如何没有提及过这些?这件事圣主晓得吗?又他的手书吗?”
吴法吓得脸都乌了:“大,大侠饶命啊!”
“干甚么,谁拿钳子夹我?!”吴公子吼怒着,手舞足蹈便要挣扎,却觉身子一轻,双脚落在空中,竟是整小我被提了起来。
听着那吴公子的污言秽语,那老爹眼睛一瞪,几步走上前去,将冉欢护在身后:“吴公子,本年的税赋,令尊大老爷已经逼着我们交过两遍了!开春交过一道,入夏又有一道!他还说,本年和外族人兵戈,税赋要比客岁进步三成,寨子里的每一家都是砸锅卖铁、碾子磨盘都砸了、饿着后代凑足了钱交给他!足足交了两次啊!不幸盗窟到现在,一粒谷黍都没碾出来,寨里的老长幼少、连方才出世的孩子都是整天煮桔梗,几年都没有吃过一顿饱的。你现在却又来收第三道赋了――”
“饶你爷爷个头!”啪的一砖头拍在他面门上,吴公子脸颊顿时开了花,红的、白的一起流了下来。吴士道面前一黑,身子软软的瘫倒,直直晕了畴昔。官差们先是一愣,接着便惶恐失措,疾呼奔逃:“打死人了!快来人啊!映月坞出了强盗,打死吴公子了!”
这恰是赵飞,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,固然没了内力,但清算这个酒肉祸害了身材的吴公子,倒是绰绰不足。
“当,当然”吴公子看了他一眼,就爱见他神情冷酷,神采惨白:“当然不晓得!我爹抱病了。可大哥说统统由他做主,我们多收税,才是我们本身该做的事,和我爹两不相干!”
黑脸的赵飞长长叹了口气,冷冷点头:“穆女人,给我拣块石头,揍这小子用的!”
“无耻贼人!”阿山仓猝将冉欢护在身后,哗啦拔出柴刀,双眼血红:“你敢欺侮冉欢,我杀了你!兄弟们,和这些人拼了!”
“哦?!”赵飞当然不信,笑着暴露阴沉森的牙齿。
“吴法?!”赵飞呢喃细语,嘲笑着看看吴公子。
吴公子嘿嘿哼了几声:“老寨主,你有所不知,本年的税赋,改成季收了,你那畴前交的,仅作前两季,前面另有两季呢!唉,这年初,兵荒马乱,家父和我也是迫不得已啊!”
一个脸孔乌黑的年青人,邪眉冷眼,哭不似哭,笑不似笑,两只大手却仿佛万钧铁钳,捏住他脖子,将他像只小鸡仔般提在空中:“你叫甚么名字?”
吴公子对劲一笑:“阿妹,你想看圣主的手书?!没题目,只要你跟我归去,我们吃香的喝辣的,我陪你每天看、夜夜看!”
“这,这――”望着倒在地上的吴士道,那老爹手脚发颤,髯毛急抖,不晓得该要如何是好。
“好叻!”穆念慈欢畅的应了声,吭哧吭哧搬着块大石走过来。
苗族少女气得神采发白,手中握着的玉佩几近都要捏碎了!
“阿爹!”冉欢惊得跪在了他身边,泪水直流,痛声疾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