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那吴公子的污言秽语,那老爹眼睛一瞪,几步走上前去,将冉欢护在身后:“吴公子,本年的税赋,令尊大老爷已经逼着我们交过两遍了!开春交过一道,入夏又有一道!他还说,本年和外族人兵戈,税赋要比客岁进步三成,寨子里的每一家都是砸锅卖铁、碾子磨盘都砸了、饿着后代凑足了钱交给他!足足交了两次啊!不幸盗窟到现在,一粒谷黍都没碾出来,寨里的老长幼少、连方才出世的孩子都是整天煮桔梗,几年都没有吃过一顿饱的。你现在却又来收第三道赋了――”
“好叻!”穆念慈欢畅的应了声,吭哧吭哧搬着块大石走过来。
“停止!”老爹红着眼吼怒一声,肥胖的身躯几步窜到世人身前,生生阻住阿山几人的去势。他到底是映月坞的寨主,和大老爷抵触意味着甚么,他比谁都清楚。
“啪!”吴公子脸上重重挨了一巴掌,大门牙甩出去老远。赵飞咬牙切齿,冷道:“狗杂碎,连个名字都不会取,丢人丢到你姥姥家了!我问你,加赋三成,还要四时收税,是谁下的令?!”
黑脸的赵飞长长叹了口气,冷冷点头:“穆女人,给我拣块石头,揍这小子用的!”
“拼了!!!”映月坞的年青人呼啦齐齐拔出柴刀,以下山的猛虎般往前冲去。几十个官差连带着黑苗的木泽皆都大惊,仓猝将吴公子围在了中间。
吴公子嘿嘿哼了几声:“老寨主,你有所不知,本年的税赋,改成季收了,你那畴前交的,仅作前两季,前面另有两季呢!唉,这年初,兵荒马乱,家父和我也是迫不得已啊!”
“吴法?!”赵飞呢喃细语,嘲笑着看看吴公子。
“哦?!”赵飞当然不信,笑着暴露阴沉森的牙齿。
“寨主!”阿山世人也吓得呆了,团团围在他身边,如何也不肯挪动一步。
吴法吓得一颤抖,头上盗汗不止,眼睛虚着,仓猝道:“大侠饶命,小人说实话!是,是我大哥吴道下的令!我们都是受命行事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