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好!好!”
心中这般想着,但赵俊臣的神采间,倒是一副贤臣为主的模样,笑道:“陛下恕罪,臣曾听闻,孝道乃是人之底子,而帝王乃是天下百姓之父母,可见百姓为陛下尽些忠孝之心乃是理所当然的。但是陛下您深居于宫中,没法与官方百姓随便打仗,您的寿辰,百姓们亦只能在家中焚香祈福。有感于此,臣收到这些万民伞后,就瞒了下来,直到本日陛下寿辰,才把它们献于陛下,因为在臣看来,这些万民伞,不但仅只代表着潞安府百姓对您的感激与孝心,更是代表着天下百姓对您的感激与孝心。”
却说德庆天子回到了太和殿,看着一百一十七把万民伞摆列殿内两旁,脸上笑意不减,向赵俊臣笑骂道:“好你个赵俊臣,既然这些万民伞早在回京之前就收到了,你竟敢藏着捏着,直到现在才献给朕?”
赵俊臣笑着点了点头,说道:“第三件贺礼,臣倒是从入朝为官后就开端筹办了,现在终究筹办安妥,恰是臣此次献于陛下贺礼中的重中之重。”
另一边,站在御阶之上,德庆天子在群臣的拥戴下,看到赵俊臣送来的寿礼,很明显也猜到了这些就是万民伞,再遐想到赵俊臣“代别人送礼”之言,固然强自安静着,但仍然忍不住身形微微颤抖了起来。
要晓得,即便是那含混不清的《大明混一图》,都已是宫中秘藏,除了帝王以外,平凡人看一眼都不成得了,更何况赵俊臣绘制的这幅舆图?
而此时见到面前这些万民伞,朱和堉已是明白,那些传言怕都是真的了。如果赵俊臣捏造万民伞送给德庆天子,轻易拆穿不说,而一旦被拆穿,此时最欢畅的德庆天子,到时候怕是最为气愤的那一个,赵俊臣底子冒不起这个险。
………
最首要的是,让朱和堉亲口承认赵俊臣这类赃官竟是收到了百姓的万民伞,遭到了百姓的赞誉,是底子不成能的。
在赵俊臣看来,从某种程度上,当代的帝王,或是是最没有安然感的职业,不晓得本身的江山大小,不晓得本身治下子民多少,官员们的欺上瞒下,乃至让他们不晓得本身国度的实在财产与税收多少。
听赵俊臣这么说,德庆天子只感觉本身这场寿宴出尽了风头,此后再自夸“圣君明主”,也有了底气,心中的欢乐冲动,已是不敷为人外人道,只是连续说了三个“好”字。
这一次的德庆寿辰,风头公然又被赵俊臣抢光了,并且比起往年来还要更出风头,之前五十五座大型摆钟就已是冷傲,德庆天子也是喜好,但与这万民伞比拟,倒是不算甚么了。
“这、这是……”
无他,这点事情底子无碍赵俊臣涓滴,当时的赵俊臣是以钦差的身份代德庆天子巡查潞安府,这万民伞送给赵俊臣,就即是送给了德庆天子,最多只能降落些德庆天子的欢乐,以赵俊臣的巧舌令色,想要乱来畴昔,并不困难。
还不是因为只要这个时候呈献,才气让你最出风头?
又过了好久,德庆天子恋恋不舍的把目光挪开,扬声下旨道:“来人,把这些万民伞放入太和殿正堂,本日与朕同业,朕到那里,这些万民伞就跟到那里。寿典过后,亦要谨慎收藏!既是百姓的情意,朕身为君王,就毫不能怠慢。再传朕的旨意,潞安府本年税赋全免,以传播朕之恩德!”
明白了德庆天子明知故问的心机,赵俊臣出列,用本身最大的声音,让太和殿外的官员勋贵们都能够听到。
只是,在朱和堉看来,赵俊臣必定仍然在万民伞上动了手脚,因为百姓们就算会送万民伞,也只会送给官员,又有谁会直接送给天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