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脏突突直跳,风无涯仓猝清算了一摞银票,然后跳窗跑了。
苏青墨一手揽着他的娘亲,一手握剑,眼里明灭着仇恨的火苗,“是我引狼入室,是我瞎了眼。”
风慕言将满院子的人全数放倒以后,立马抓紧法度,追了上来。
他本来还想着,过几日就亲身上门,向将来的岳父叩首认错,把苏青墨讨了来。
一股子腥甜只逼嗓门。风慕言哀思欲绝的看着他。畴昔的浓情密意,缠绵不离,终因而不存在了吗。
“嗤――”一剑刺进了他的大腿里。风慕言阴着脸说:“这一剑,是为了你刚才的出言不逊。”
本日不成绩明天,明天不成绩后天。
风慕言皱了皱眉。此人曾经也算是个铁骨铮铮的男人,几时这么胆小过。这些年,他当真是被款项熏坏了脑筋,被*磨掉了锐气吗。
是啊。
风慕言拔出剑,擦了擦脸上的血污,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男人,笑道:“最后一剑,为了我死去的恋人。”
他怕这一转头,甚么都完了。
风慕言愣住了步子,却迟迟不敢转头。
风慕言的身子一颤,放低了声音说:“你,认错了人。”
“你闭嘴!”风慕言眼神一凛,挥剑堵截了他的舌头,带出了一溜血丝,狰狞道:“我本来还想给你个痛快,你如何偏就不识好歹呢。”
苏棋宣,苏青墨。
一口热血喷在了苏青墨的脸上,风慕言呲出沾满血水的牙齿,笑的倾城而魅惑,“你看……我就是喜好你这一点……或者毫无保存的……爱……或者……不遗余力的……恨……”
“你如何不说话?”
说完,倒地不起。
风慕言往前倾了倾身子,任由那利剑穿过他的肩膀,收回了“嗤”的一声响。他伸出沾满血污的双手,攥过了苏青墨的肩膀,说:“青墨,我不晓得――”
“你看,我为你穿上了红色的衣衫,你喜好么?”
第四剑。“为了那些一样被你收养了,却当作狗一样使唤的兄弟们。”
这一场灭门惨案产生的悄无声气,比及被人发明,已是第二天晌午。
他摸着冰冷的石碑,说:“我本来也想死的,可那一日你剑偏三分,用心留我一命,不就是想要我活着……”
苏青墨恍若未闻,将长剑从风慕言的身材里抽离,然后一鼓作气,又刺入了他的腹腔。
也不会再有人,不厌其烦的说着:“我要娶你。”
“苏青墨……”
“对,我还没死呢,我还得持续活着,还得持续受折磨……”
此后再也不会有人,站在石桥上,半是当真半是轻浮的喊着:“媳妇――”
风无涯少了苏棋宣的刁难,发卖私盐顺利多了。几笔货款顺次到账,他这腰包也就越来越鼓,持续投办了几家商号,银子越赚越多。
“认错了人?”苏青墨低低的笑了起来,笑声里透着彻骨的寒意,“我想你,念你,找了你整整十四年,别说你脸上只是蒙了块步,你就是割鼻挖眼,断了四肢,我也能一眼认出你来。可我掏心掏肺,倾尽统统的对你好,你为甚么要――”他说着,一口鲜血喷了出来,跪在了死去的娘亲面前,道:“杀了我的家人呢。”
他如何就没想到,他们会是一对父子呢。明显眉眼有几分类似,气质也如出一辙。
第三剑。风慕言道:“这是为了我的岳父岳母。”
正在他沾沾自喜,大早晨躺钱堆里做梦的时候,只听着屋别传来一阵打斗声,伴跟着一声慵懒而勾引的长笑,“就凭你们几个,也想拦住我?风无涯也太粗心了,把技艺最好的小二小三派出去收账,却把你们几个不顶用的留在身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