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会再有人,不厌其烦的说着:“我要娶你。”
他这算盘打的好,却不料天不遂人意。
风慕言披着一身洁白的月色,满头长发在晚风里飞舞着,脸上笑意犹在,阴测测说着:“寄父,你跑甚么?”
“呵,竟然不睬我。”风慕谈笑了笑,咬破手指,在“亡夫苏青墨”的中间,留下了一行血字――
是啊。
“不,你敢。”风慕言颤抖着双手,抚上他的脸颊,说:“正因为你敢爱敢恨,敢作敢当,以是我才爱你啊。”
苏青墨一手揽着他的娘亲,一手握剑,眼里明灭着仇恨的火苗,“是我引狼入室,是我瞎了眼。”
对,他是蒙着面来的,只要他不出声,苏青墨就不会认出他来。
此后再也不会有人,站在石桥上,半是当真半是轻浮的喊着:“媳妇――”
只是据回报的人说,苏家高低,六十七口人中,少了苏青墨。
风慕言割掉了风无涯的人头,拎着摇摇摆晃去到了城外,在一座衣冠冢前面坐了下来,喃喃道:“你看,我把他杀了……”
“我问你,上面冷么?”
风无涯在地上连滚带爬,冒死告饶,“慕言,我不晓得他就是你的心上人,我不是用心的。你如果喜好标致的小生,他日寄父帮你找几个好不好,包管个个比他媚,比他浪,身子也比他软。”
“你闭嘴!”风慕言眼神一凛,挥剑堵截了他的舌头,带出了一溜血丝,狰狞道:“我本来还想给你个痛快,你如何偏就不识好歹呢。”
阿谁能言善辩,油嘴滑舌的人,是真的不存在了。
妻风慕言。
他喃喃着,将剑横在脖子上,抹了下去。
风慕言皱了皱眉。此人曾经也算是个铁骨铮铮的男人,几时这么胆小过。这些年,他当真是被款项熏坏了脑筋,被*磨掉了锐气吗。
心脏突突直跳,风无涯仓猝清算了一摞银票,然后跳窗跑了。
“对,我还没死呢,我还得持续活着,还得持续受折磨……”
深吸一口气,风慕言稳住了身形,正欲纵身拜别,却听苏青墨凄厉的喊了一声:“站住――”
这一场灭门惨案产生的悄无声气,比及被人发明,已是第二天晌午。
风慕言往前倾了倾身子,任由那利剑穿过他的肩膀,收回了“嗤”的一声响。他伸出沾满血污的双手,攥过了苏青墨的肩膀,说:“青墨,我不晓得――”
风慕言扯掉了遮在脸上的黑布,失魂落魄地走向了苏青墨,“不是我,你听我说――”话未说完,一只长剑刺进了他的肩膀。
他如何就没想到,他们会是一对父子呢。明显眉眼有几分类似,气质也如出一辙。
他毫不能让幸运化作泡影,让此情成为旧梦。
风慕言的身子一颤,放低了声音说:“你,认错了人。”
风慕言踉跄着后退了一步,低头看向了死去的苏棋宣。
看他脱手阴戾,招招致命,一群人都没拦住他,竟是让他占了上风。
“呵,呵呵。”风慕言后退了两步。
“嗤――”一剑刺进了他的大腿里。风慕言阴着脸说:“这一剑,是为了你刚才的出言不逊。”
他摸着冰冷的石碑,说:“我本来也想死的,可那一日你剑偏三分,用心留我一命,不就是想要我活着……”
“苏青墨……”
“酒醒熏破春醉,梦断不成归……”1
阴暗的巷子里,回荡着一阵阵的惨叫,和自觉而不仁的殛毙,氛围里满盈着一股子浓浓的血腥气。
他怕这一转头,甚么都完了。
一股子腥甜只逼嗓门。风慕言哀思欲绝的看着他。畴昔的浓情密意,缠绵不离,终因而不存在了吗。
风慕言低低的笑了笑,攥过苏青墨的手,将利剑再一次抽离身材,抵在了心脏上的位置上,说:“来,刺这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