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人:……
我这奴颜婢膝的,正服侍着燕玖用饭,只见燕肆“百忙当中”抬开端来,说了句:“多大点出息,就会跟我争风妒忌,抢皇叔。”
只见燕玖扫了那傻子一眼,脸上带了几分薄怒,“本来,你也晓得朕还没宣你返来啊?那你为何要擅离职守,擅自回京?”
“不是么?”燕肆飞速从燕玖的碗里夹走一只虾仁,一副死猪不怕热水烫的模样,道:“我记得你小时候,说长大了要嫁给皇叔来着,只准我做小妾。”
我这头,兄友弟恭,其乐融融,燕玖那头,倒是横眉冷对,剑拔弩张。
府上的氛围有些奥妙。
见我不语,燕玖忿忿地抓起了一只螃蟹,因为此处无人服侍着,以是他笨手笨脚捣鼓了半天,也不晓得从哪头吃。
“你!”
“为甚么?”苏青墨倒是不肯罢休,诘问道:“因为我没胸,没腚?不能生养?”
“哦,无事。”本王摇点头,喝了杯茶水。
这燕肆本来就是大大咧咧的脾气,打动易怒,没甚么脑筋。这两年又待在边疆上,沾了一身俗气,一举一动,更不像是皇家出身了,倒像个贩子恶棍,地痞地痞。
苏青墨闷闷不乐地吃掉了鱼肉,红着眼睛问他:“你为甚么不喜好我?”
“嗤――”本王笑了一声,引了燕玖侧目。他问我:“皇叔在笑甚么?”
“你你你!”燕玖脸上一红,猛地拍了下桌子,道:“猖獗!”
“那就好。”他搓动手,道:“皇叔随便给个千八百两银子就行了,让我打几壶好酒喝喝。”
“我――”燕肆一口气吊在嗓子里,憋得非常难受,恰好他此人嘴笨,不善言辞,只得将目光投向了本王,“皇叔。”
本王实在看不下去了,取走了他手里的螃蟹,给他一点一点剥开了,暴露内里肥美的蟹肉,搁在了他的面前,说:“吃吧。”
“不是。”风慕言摇点头,“我并不在乎那些。”
不经意间目光一扫,本王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风慕言,和他劈面的苏青墨。
“啊?”燕肆震惊了,正要发作却被本王一把按住了。这大过年的,本王可不想闹得府上鸡飞狗跳,乱成一团。
“是啊。”岳末也站了起来,道:“新春佳节,诸位大臣都回籍过年了,四王爷远在边陲,也该着回籍看看,还请皇上宽恕他一回。”
“如何?”燕玖挑了挑眉,笑得有些古怪,带着一分寒意,两分怒意,和七分醋意,咬断了一块脆骨,说:“皇叔那么心疼他,不如去陪他啊。”
本王一口老血。府上的银子都被燕玖败光了,你就不要持续剥削我了吧?
本王:……
本王看着有些心伤,回身对燕玖道:“边疆上不是流沙就是流寇,寸草不生,前提实在是太苦了,不如皇上――”
因为离得远,世人天然听不到风慕言和苏青墨说了甚么。可本王识唇语,偷听这类事情非常在行,因而佯装喝茶的空档,又“听”他们说了几句。
本王:……
“你另有完没完了!”燕肆跳了起来,“把我发配到一个鸟不拉屎的破处所,做那劳什子的封疆王,整日里不是吃沙子就是喝风,这都两年了,你也该着放我返来了吧?”
“哼!”他将蟹肉吃了,又拿筷子点了点虾,道:“朕要吃这个。”
“嗯嗯。”燕肆含混不清的承诺着,持续满口胡塞。
这两人一黑一白,一邪一正,一尘凡妖异,一碧落仙子,坐在一起,倒也相称。
晌午,本王拿着所剩无几的银子,带上世人去“四方宴”吃了个饭。
好久以后,燕肆按捺不住,终究来了句:“你倒是说说,何时召我回京?”
当初燕玖清除了朝中统统的兄弟,唯独留下他,想必也是因为他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