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做甚么!你为甚么刨我的根?我还等着来年春季,彩蝶授粉,同隔壁园子里的元宝哥哥生三俩崽子呢!”花芯没羞没臊地大喊着,毫无女儿家的骄贵。
“不活了不活了!”
“道友饶命!道友饶命!”狗尾巴草见我动真格的,双手合十,连连向我告饶道。
“没了银子,我的人生另有甚么意义?”
我将身材缩在被褥当中,半眯着眼,细细地察看着倚靠在卧榻之侧,超脱不凡的容忌。
但他也太蛮不讲理了吧!竟因为一株狗尾巴草,同我置气。
“滚出去。”容忌并未用正眼瞧柳苏苏,还是气定神闲地倚靠在卧榻之侧。
“道友,过分了啊!”花芯全部身子被碾压成条,软软地瘫在杂草堆里,嘴上却还唧唧喳喳说个不断。
“你活力了?”我迷惑地看着白衣绝尘的容忌,不由自主地咽着口水。
“歌儿?”容忌姗姗来迟,他淡淡地扫了一眼我水袖中的花芯,岿然不动的冰山脸上,升腾起似有若无的肝火。
我原觉得柳苏苏早已被容忌封印在崆峒印当中,永不得见天日。
轰――
“啊――惨绝人寰呐!”
“不会。”容忌答着,见我不甚高兴,这才和缓了口气,“歌儿,你身材旧疾未愈,需求静养。”
“花芯?”皇甫轩轻视地看了一眼炸毛的花芯,遂站起家,一脚碾过她细弱的身躯,扬长而去。
“不成!我但是绝代花仙,负担答复花族之重担,毫不能曝尸荒漠!”
狗尾巴草一阵思惟斗争以后,鼓足了劲儿,双手撩开弱水披风的遮挡,顶风而立。
我无语地看着爱财如命的花芯,原想瞥下她一走了之,又怕山魈野鬼觊觎她身上的不竭神力,思来想去,只好刨了她的根,将她临时安设于我的水袖中。
“容忌,我睡不着,不如你给我唱首小曲儿,或者随便来段搔首弄姿的舞?”半晌以后,我轻拽着他的衣袖,大眼巴巴地望着他。
不成想,容忌竟又将她放了出来,我心口忽而升腾着一股闷气,语气颇酸,“百万黄金买返来的女人果然不一样!不但会熬汤,还会暖榻吧?”
花芯兴趣缺缺地瘫倒在杂草堆中,有气有力地说着,“没了银子,我怕是要枯萎了。”
“北璃王,你切莫再率性妄为了,不然,主子怕是又要为你操碎了心!”
花芯重重地点着头,口若悬河地说着她和元宝的爱恨胶葛,“三个月前,一阵邪风横扫园子里的角角落落,我有幸在东倒西歪的杂草丛中,窥测到了隔壁园子里超脱不凡的白净萝卜。他形似元宝,甚得我心。从那以后,我便下定决计,要为元宝哥哥生下三两个元宝崽子!”
不竭神力?我昂首望向黑压压的云端,心中暗笑,皇甫轩如果得知他梦寐以求的不竭神力,被一株恶劣不堪的狗尾巴草给糟蹋了,定然雷霆大怒。
我见皇甫轩扬长而去,吃紧捂住花芯的嘴,附在她耳边小声警告道,“别嚷嚷!如果让他得知,不竭神力已同你融为一体,他非把你大卸八块不成!”
“唔......”花芯稍稍循分了半晌,捋清了思路,忽而抱着我的手指,非常猎奇地问道,“不竭神力是甚么?能换银子么?”
“元宝哥哥?”我迷惑地低下头,紧盯着水袖中活蹦乱跳的花芯,竟觉非常敬爱。
也不知这狗尾巴草是不是被砸坏了脑袋,涓滴未发觉到皇甫轩的逼近,竟还扯着嗓子仰天长啸。
下一瞬,皇甫轩踏扇而来,锋利的眼神一遍又一各处扫视着这荒凉的园子,焦灼找寻着方才被他丢失的不竭神力。
狗尾巴草闻言,伸出细若丝线的手,指着帝俊的鼻尖,振振有词,“道友,你说话客气点!我才不是甚么蠢东西!我乃鼎鼎驰名的绝代花仙,花芯是也!”